罗赢嘴角上扬,勾画出一抹笑意,眼中透着几分洞悉统统的豁达,轻声说道:“不管如何,本日此举于我而言意义不凡,这情我承下了,我干了你随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绽放出会心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战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以及历经存亡后的惺惺相惜之意。
好些个兵士已然喝得烂醉如泥,他们东倒西歪地散落各处,有的倚着兵器,有的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尽是对家中妻儿的无尽思念。那声声带着哭腔的呢喃,划破沉寂夜空,好似要将这数年的拜别之苦一股脑儿倾诉洁净。直至二更的更鼓沉闷敲响,那如泣如诉的声音,才被夜色缓缓吞噬,渐归安静。
四周的将士们听得热血沸腾,纷繁起家,挺直脊梁,豪放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彩声、喝采声如同澎湃的海潮,一波接着一波,再次在云中城的上空荡漾反响,向着远方奔腾而去,似要将这胜利的喜信传遍大江南北,让天下人都晓得他们的赫赫军功。
而罗赢,却毫无倦意。他的双眼在昏黄烛光映照下,亮得惊人。他走到案前,缓缓落座,手指悄悄摩挲着羊毫,稍作停顿后,他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家书的第一个字落于纸面,那一刻,家中亲人的音容笑容如走马灯般在他面前闪现,笔下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凝满了牵挂、惭愧,另有那只能深埋心底的浴血沧桑。
说罢,罗赢抬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咽喉滑落,畅快之感溢于言表。刘宏瞧着罗赢这般豪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含混,一样举起酒杯,大口一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罗赢走到季昭面前说道:“二哥,你明日能不能帮我寻个精通胡语的师父?我考虑着,今后我们与匈奴打交道的日子怕是少不了,多学一门匈奴话,说不定关头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处。””
正说着,卖力了望的尖兵仓促跑来,单膝跪地:“启禀殿下,远处发明匈奴兵士,看似在窥测我军动静,人数不过百人。”
二皇子赵锦曦现在,他与麾下众将士围坐于校场那片空旷地盘上。风,悄悄拂过,撩动世人的衣角发丝,似也在聆听这战后的激昂。二皇子站起家来,举头阔步,霍然间高高擎起手中那盛满美酒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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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扬起下巴,脖子一梗,故作满不在乎地回道:“哼,这有甚么可谢的,你莫要自作多情,我可不是为了你,不过是瞧那古慈拉罗不扎眼,想亲手斩下敌将首级立名罢了。”
“待我们班师回朝,圣上必有重赏,繁华繁华,定与诸位共享!但我晓得,各位所求,绝非仅仅是功名利禄。我们要的,是这天下再无烽火,百姓安居乐业;是能常伴亲人身边,阖家团聚。本日,我们先在这云中城,痛饮美酒,一抒豪情!来,干了这杯!”
赵锦曦微微点头,眼中尽是欣喜,“好!只要我划一心,定能保我靖朝长治久安。接下来,各营务必抓紧休整,兵器盔甲,该补葺的补葺,该换新的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