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冬领了命,仓促而去,身影敏捷没入街头巷尾。夏氏靠在软榻上,胸口微微起伏,眼中的肝火却未曾减少半分,她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死力平复心境。
“老夫人,小的一起跟着苏姨娘,七拐八绕,最后见她到了吕凹河。到了河边,苏姨娘便由一个婢女引着,登上了一艘极其气度的画舫。小的不敢打草惊蛇,就近寻了个茶肆坐下,跟那儿的小二好一番探听,得知那艘画舫竟是荣襄郡王的。小的本想靠近些,瞧瞧清楚,谁知还没走近画舫就被侍卫拦了下来,说是若无郡王聘请,不得入内。”黄冬腔调降落却清楚说道。
夏氏就着吴妈妈递来的白玉盏,悄悄漱了漱口,又接过一方绣着翠竹的素锦帕子,沿着嘴角缓缓擦拭,行动轻柔却难掩落寞,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感喟声悠悠回荡在屋内:“话虽如此,可赢儿,至今下落不明,存亡未卜。他小小年纪,遭此大难,我这把老骨头,怎能心安?如何能假装若无其事普通?” 言罢,眼眶已然泛红,泪光在眸中闪动。
“既如此,便让黄冬去吧。” 黎昆微微皱眉,略作思考后说道,“这孩子常日里办事机警,手脚敏捷,脑筋转得快,派他去最为妥当,定不会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