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浅笑着环顾四周,聘请那些善于画画的蜜斯移步至中间的桌前,做好筹办。待蜜斯们站定,广宁候夫人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宣布马上开端作画,她则神情专注地站在一旁,筹办计算这作画的时候。
维芳、维萱与维君搁下画笔,退回一旁。
维萱则另辟门路,她没有急于描画红梅形状,而是先以浓墨衬着出一片苍茫的背景,似是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与天空。随后,她才用朱红颜料快速地在画面上挥洒出红梅的身影。她笔下的红梅花朵巨大,色彩浓烈,在那墨色背景的烘托下,好像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朝气与生机。其作画气势大胆豪宕,与维芳的细致婉约构成光鲜对比。
配房内里,四周摆放着几个火盆,炭火正旺,红彤彤的火苗舔着盆壁,不竭披收回融融暖意,将屋内烘得暖烘烘的,遣散了夏季的酷寒。
薛安之与高燕玲也接踵完成了各自的画作。薛安之的画作中,红梅于高古的天井墙角处悄悄绽放,花瓣光彩温润,以细致的笔触勾画出花瓣的纹理,似能让人感遭到其柔嫩的质地。梅枝蜿蜒盘曲,与背景中的太湖石相互映托,营建出一种安好悠远的意境,仿若将这天井一角的清幽景色都搬移到了画卷之上。
广宁候夫性命丫环们将蜜斯们的画作一一收好,送往男宾之处,同时也领受了公子们的画作,安排于这边配房的长桌上。随后,她笑着说道:“且先请蜜斯们品鉴公子们的画作,遵循心中所感为其打分,满分非常。”说罢,诸位蜜斯们带着一丝羞怯与猎奇,纷繁围拢到长桌旁。
要晓得,这些高门世家的蜜斯们,常日里哪个不是自幼便研习各种才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浏览,个个都藏着几分真本领。现在听闻有此等比试与彩头,自是都悄悄铆足了劲,筹办一展技艺。而那些未曾学过画画的蜜斯们,灵巧地陪着母亲坐在一旁,温馨地品着香茗,眼神中带着等候。
国公夫人眼眸含笑,用心大声说道:“哎呀,瞧这阵仗,广宁候夫人莫非是要安排一场画画比赛不成?只是我此人呐手拙嘴笨。画的鸳鸯像鸭子;画的老虎像病猫;画的梅花似鸡爬。就我这程度,如何能登风雅之堂作画哟。”言罢,世人皆被她这滑稽诙谐的话语逗得大笑起来。实在薛夫民气里明镜似的,晓得这是要让蜜斯们展露画艺、比试一番,她不过是用心这般谈笑,好让这氛围活泼起来。
高燕玲则侧重于揭示红梅的傲雪凌霜之姿。她用浓厚的墨色描画出细弱的梅干,梅干上的皴裂陈迹清楚可见,尽显光阴沧桑与坚固。红梅在枝干上肆意盛开,那素净的红色似要突破画面,每一朵花都被描画得极其精美,花蕊丝丝清楚。雪花以留白技法闪现,与红梅相互交叉,更凸起了红梅不畏酷寒的高洁品性。
维芳略作深思,脑海中闪现出灵湘寺天井中红梅傲雪绽放的盛景。她先以淡墨勾画出梅枝的大抵表面,那线条刚毅有力又不失灵动,仿佛梅枝在北风中倔强伸展。接着,她换用细笔蘸取素净的朱砂颜料,轻点笔尖,在梅枝上细细描画出一朵朵红梅。花瓣层层叠叠,疏密有致,有的含苞待放,似娇羞少女;有的全然盛开,如热忱舞姬。未几时,一幅红梅图已初见雏形,中间观画的夫人蜜斯们不由收回阵阵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