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候爷赶快帮着世子打圆场,笑着向世人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啊,世子的贴身小厮同顺刚来讲,当铺里来了一幅莫青依大师的真迹呢。你们也晓得,莫青依大师早就封笔多年了,他的画作现在但是可贵一见,市道上几近都没如何流出过了。我们世子向来痴迷于书画,一听到这个动静,恐怕被旁人捷足先登给抢走了,这才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陈奎年与肖玉凤听罢维芳这一番言语后,俱是冷静无言,双双堕入深思。他们心中晓得,女儿所言字字句句皆是真相。
在广宁侯府当中,世人眼睁睁地看着世子如一阵疾风般飞奔而出,脸上皆是难掩的惊奇之色。常日里,这世子在亲朋老友齐聚之时,言行举止间尽显知书达理,可本日这般风风火火、不管不顾的模样,实在令人费解。
维萱听了母亲的话,脸上出现一抹羞怯的红晕,微微垂首,轻声说道:“母亲,女儿当今还未曾故意仪之人呢,统统全凭母亲做主便是。”
肖玉凤则一脸慈爱地望向维萱,语气轻柔地说道:“萱儿呀,你只比芳儿小一岁。倘如有了心仪的男人,定要与我讲明白。我与你父亲并非那呆板保守、不知变通的父母,只要我们去细心探查清楚,那男人操行端方,家世亦与我们家相符合,定然会替你做主的。”
现在,维萱满心为长姐感到欢畅,在她看来,长姐如此聪明聪明,又有着一颗纯善至美的心肠,本就理所该当与这人间最为优良的男儿相配。何况那陆世子对长姐一往情深呢。
维芳的脸颊刹时染上一抹红晕,轻声说道:“世子已然差人给陈府世人送了很多礼品了,并且每份礼品皆是代价不菲,贵重非常。今后还请世子莫要这般破钞了。”
世人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毕竟莫青依大师在书画界那但是申明远扬,其封笔以后,作品愈发显得贵重非常。世子本就是个对书画爱到骨子里的人,为了一幅可贵的真迹,一时顾不上在场的世人,倒也符合道理了。
肖玉凤大声喊道:“你们出去吧。”维芳和维萱便走进了客房,肖玉凤看着维芳,轻声问道:“芳儿,你内心是如何想的?你可心仪那陆逸?”
广宁候夫民气中当真是五味杂陈,其间既有丝丝缕缕的心伤缭绕,却也满含着欣喜之意。但只要能顺顺铛铛将儿媳妇迎进家门,她那一向悬着的心呐,便可踏结结实落回原处了。
她面上笑意盈盈,好像春日里绽放的娇花,伸手悄悄拉起维芳的手,脆生生的话语似那银铃般动听:“那我可要先恭喜姐姐啦,这般大好的丧事,眼瞅着就要来临到我们家了呢。我呀,也提早在这里祝贺陆世子能够得偿所愿。待本日回府以后,我便帮姐姐绣那嫁奁去,也好让姐姐风风景光地嫁与陆世子呢。”
陈奎年与肖玉凤瞧着陆逸竟当着他俩的面这般“挑逗”自家女儿,还道出这诸多情话来,顿觉难堪万分。陈奎年遂步出几步,开口说道:“还望世子先行回府吧,待我百口细细商讨一番,再给世子一个答复,世子请回。”再次下达了逐客令,陆逸却也不恼,缓缓退身拜别。
这尘凡之间,薄情寡义之辈本就如过江之鲫,数不堪数。即便他们费经心机去帮着遴选夫婿,可又哪能笃定所选之人定能善待维芳呢?那等算计儿媳、凌辱儿媳、磋磨儿媳的人家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们又怎敢确保自家挑中的人家毫不会呈现这般糟苦衷呢?如此几次考虑,他们实在不敢打这个包票。故而,当维芳称陆逸乃是最好之选时,肖玉凤亦是微微点头,表以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