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府上门房差人通报,道是广宁侯世子登门拜访。肖玉凤听闻后,心下不由有些气恼。想那除夕之夜,世子冒雪前来送礼,次日亦是再度登门。可现在这流言都传了月余之久,此前不见他上门体贴安抚,直至现在才来登门,实难推断其来意为何。
未等肖玉凤安然落坐,陆逸抬眸见之,疾步上前,长揖至地,言辞诚心说道:“陈夫人,请您包涵。我外祖母于月余前忽然仙逝,逸遂伴母奔赴姑苏祭吊,一起舟车劳累,至晌午方归城中。尚未入府,便听闻陈府令媛落水之事,我心忧如焚,顾得上回府改换衣物,便直奔贵府看望,还望陈夫人恕我仓促之罪。”
陆逸面露竭诚之色,目光诚心,抱拳拱手道:“此番前来,唯求一事,乃欲求娶贵府大蜜斯。不管当日维芳女人落水为哪位仁人义士所救,我皆戴德于心。于我而言,唯愿维芳女人安然无恙便足矣。还望陈夫人垂怜,成全我这一番拳拳情意。”
四月初始,气候已然转暖,碧空如洗,暖阳倾洒,好似给人间披上了一件暖衾,到处皆透着复苏之象,尽显春日的和悦之态。然陈府仍一副庄严之景。
肖玉凤不由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实在未曾推测,在这般流言骚动景象之下,陆逸竟还是一心求娶维芳,心湖仿若被投入了石子,一时感慨万千,诸多思路缭绕心头。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才缓缓开口说道:“世子的这番情意,我已然晓得。只是,那日落水之人,并非维芳,实乃小女维萱。现在,我陈府的这些个女孩儿,皆被那流言流言所扰,我也为这天夜忧心,却没推测,世子您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全然不顾这外界的诸多流言流言,仍这般固执果断,实在令我感佩至极。只这婚姻大事,还需与老爷商讨,他若无异,便可定下这门婚事。”
一时候,陈府的下人们皆是战战兢兢,唯恐触了霉头。旁人皆不知那落水的究竟是哪位蜜斯,维芳、维萱、维君三位女人遭外人群情不止,肖玉凤对此亦是无计可施,只得把三位女人拘在家里,不准她们踏削发门半步,令她们整日于宅中看书、画画、做做女红以消磨光阴。
肖玉凤近两日心急如焚,心火上涌,唇上竟起了数枚燎泡,心中愤激难平,直骂苏府世人笨拙且庸碌无能。那脾气大得短长,仿若瞧见阿狗阿猫都冲要上去踹上几脚方才解恨。
肖玉凤闻此言语,那嗔怒之意消减几分,神采稍缓,抬手表示陆逸落座,继而轻声问道:“世子这般仓猝入我府中,但是有要紧之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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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凤见那广宁侯世子陆逸,竟是一副风尘满面之态,发髻微乱,衣衫亦略显不整,瞧着似经诸多展转驰驱。
已过月余,流言竟未消逝,反呈愈演愈烈之态。苏府虽已遣人外出辟谣,何如元宵那日观者浩繁,江姨娘又于承祥侯府门前大肆鼓吹,更有功德者特往运来堆栈密查真假。那堆栈掌柜称元宵节那日确有两位蜜斯落水,却不知出自何府。功德者听闻以后,信了江姨娘所言非虚,遂四周鼓吹。亦有甚者,于酒楼偶遇罗赢,冒然上前相问,却遭其一番痛斥。一时候,世人皆拭目以待,欲观陈府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