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瞬,一个浑身是血的清秀男人突入维君视线。那男人神采仓惶,脚步踉跄,径直奔入胡同当中。待至拐角处,前面竟追着两名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二人皆是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瞧那模样,显是打手无疑。他们手中紧握着短刀,刀刃寒光闪动,朝着那浑身是血的男人紧追不舍,似要取其性命普通。
于府中,诸般事件庞大,肖玉凤常日未对维君多加管束,唯不准她随便出门罢了。然仅这一项束缚,便让维君颇觉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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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自在随性之人,现在被困于这府宅以内,好似飞鸟折翼,不得遨游天涯。每日除却去喂那兔儿、捕那鸟儿,似再无旁的事儿可做了。
直至听闻内里那短促的脚步声渐远,一起跑了畴昔,二人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维君抬手指了指后门旁的耳房,抬高声音道:“先出来再说。”
长姐出嫁期近,每日于房中绣嫁奁,二姐也陪她一起,连个陪她玩耍的人都没有,季风也被父亲拘在书院里,父亲为他专门延请了教员,父亲说,陈家只季晖一个孩子走宦途,略显薄弱了些,季昭已然定了型,看到书籍学问便犯困,于学问上那是块朽木,实在雕镂不了。季风还小,本年方八岁,教诲恰当,说不得,陈府再出一名举人老爷。
维君自入都城后,肖玉凤待之较于汝南之时,严苛数倍。皆因都城内世家大族星罗棋布,官员、御史来往浩繁,倘维君鲁莽行事而出错,累及陈府阖府之人遭人指责非议,实乃不当之事。
维君看着男人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又为何会遭人这般追杀,落得如此地步?”话语间,目光中透着猎奇与迷惑,悄悄等候着男人的回应。
铭香院外,有条狭长胡同,其宽窄仅可容三人并肩而行。那胡同蜿蜒盘曲,扭扭曲曲地向远处延长而去,好似那蜿蜒游走的长蛇。胡同两侧,住着诸多人家,屋舍错落,时有鸡鸣犬吠之声传来,炊火气味浓烈非常。
恰值十月之末,日头高悬,晴空万里,那气候实在恼人,冷暖恰适。维君孤身一人,闲坐于铭香院的银杏树上,身姿轻巧,仿若林间灵雀。她朱唇轻衔一片树叶,眼眸中透着些许慵懒与无聊,漫不经心肠打量着府外之景。
立品于银杏树上,抬眸望去,可见院墙上错落开着七八个流派,只是现在皆紧紧闭锁,透着几分喧闹与森严。铭香院的后门便开在此胡同院墙上,那后门的钥匙,由肖玉凤掌管着,常日里若无要事,等闲不会将那后门开启。
维君心急如焚,忙不迭地朝他招手,口中孔殷喊道:“快,出去!”那男人现在亦是得空多想,脚下法度更快几分,一个闪身便进了门内。维君旋即敏捷关上后门,手忙脚乱地插好门栓,而后背靠着墙,胸脯狠恶起伏,大气也不敢出,与那男人一道,悄悄竖着耳朵听着内里动静,唯恐那两个打手追至此处,一时候,周遭喧闹得只剩相互的呼吸之声,氛围严峻到了顶点。
维君心下思忖,此事万不成轰动府里其别人,便悄悄潜入房中,脚步放得极轻,快速翻找出所需之物。想了想,又取了一套本身的衣裙出来,只因那男人身上沾血的衣服过分显眼,这般出去,怕是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可当下实在寻不到男人的衣裳,也只好先拿本身的衣裙拼集着让他换上了,只盼能临时躲过别人耳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