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回府以后,季昭哪敢有所坦白,遂将维君擅自偷跑出去,几乎遭人诱骗之事,一五一十地奉告了肖玉凤。肖玉凤闻听此般颠末,只觉心惊胆战,又气维君行事鲁莽,又心疼她几乎遭遇大祸。待至晚间,待维君沐浴结束,肖玉凤还亲力亲为,将她周身细细查验了一番,这才安下心来。
维君灵巧点头,回声道:“母亲放心,女儿记下了。”
二公主这边用罢饭食,便携着丫环往那银楼行去,经心遴选了几份贵重礼品,而后便朝着陈府的方向款步走去。肖玉凤听闻二公主前来拜访,心中亦是一惊,暗自思忖,三皇子与二公主本是一母同胞,怎的现在这一个两个的,都往他们陈府来了呢。
季昭赶快拱手,赔罪道歉。
二公主现在正端坐在飘香楼之上,安然用着餐食,可那目光却似利箭般,紧紧盯着囚车上的那二人,眼中恨意滚滚,仿如果要将那二人视作盘中鸡脯肉,非得狠狠嚼碎、方才气消心头之恨普通。
随后,二公主复从丫环手中接过一把长剑,那剑柄之上,系着一枚绿宝石坠子,流光溢彩,煞是都雅。公主轻言细语道,此剑乃是赠送陈府二公子季昭的,以酬谢其拯救之情。
肖玉凤暗自思忖,若陈府当真能与公主攀亲,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幸事。然转念一想,那三皇子平日里阴狠暴虐的做派,她亦是晓得一二的,这皇室之人,身份当然高贵,可其间纠葛庞大,实难推断。还是莫要去招惹为好,一家人但求能平安然安度日,便也充足了。
肖玉凤闻言,忙瞪了维君一眼,正色道:“君儿,莫要胡言乱语。本日公主不过是一时髦起,权当打趣之语罢了,此事万不成往别传呐,牢记牢记。”
二公主遂起家,款步走到季昭面前,问道:“本公主貌丑吗?”季昭赶快点头,恭敬回道:“公主生得花容月貌,仙姿玉色,实乃倾国倾城之姿。”
二公主闻听此言,竟嫣然一笑,道:“那你便做我驸马吧。”
二公主亦是个磊落之人,未曾有涓滴讳饰,将昨日维君与季昭仗义救己之事娓娓道来。言毕,遂命丫环呈上一套羊脂白玉金饰,双手奉至肖玉凤面前,言辞诚心,称此乃谢维君仗义相救之恩。继而又取出一把短剑,其上宝石灿烂,熠熠生辉,亦欲赠送维君。
肖玉凤见二公主摆出这般好似家长扣问的模样,探听自家儿子的婚配之事,心下感觉好笑,可念及对方乃是公主之尊,忙又强自忍住,借着端起茶盏佯装喝茶的当口,压下那笑意。
二公主未有半分恃公主之尊而骄贵,见肖玉凤前来相迎,竟落落风雅地施了长辈之礼。肖玉凤见状,不由一愣再愣,心中尽是迷惑,实难推断公主此发难实何意。
季昭亦是赶快低头作揖,言辞诚心道:“二公主这般汲引,小人实在不敢接受。公主您乃金枝玉叶之身,实非我等所能肖想之人,还望公主收回方才所言。”
季昭恭敬回道:“回二公主,小人尚未婚配,亦未曾与人议亲。”
肖玉凤、季昭与维君三人,皆怔愣在原地,目光追跟着那二公主拜别的方向,直至其身影全然没入视野,再也瞧不见了,方才回过神来。
二公主听闻,眼神微微一闪,旋即说道:“我母妃定然不会反对的,你若顾虑父皇母妃不该允此事,我这便进宫,求来旨意,你只需在家中静候接旨便是了。”言罢,二公主赵钰瑾便仪态万千地施施然分开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