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一听,讪讪一笑,忙道:“是,主子明白。”嘴上如此应着,内心头却不觉得意,郭朱紫算个甚么,如何能与澹宁殿比拟?不过是生了公主的朱紫,那里能和娘娘手握一名阿哥来得尊荣?
气走了素霓,陈嬷嬷看着那两匹云罗,不由出现担忧,道:“我传闻那素霓女人是服侍过万岁爷的人……”
苏帘手中的扇子不由一顿,“她?!”旋即,便皱了眉头,“她去针线房做甚么?”
马嬷嬷眼角一瞥,便瞅见了帘子里头伏在案上忙活的香茵,几日未见,倒是瞧着白净了几分的模样,心中愈发不满,便道:“技术差,便该好好跟姑姑们学!少拿出来献好!还请陈姐姐多多管束些!”
郭朱紫一听,更是肝火三丈,一巴掌便拍在案上:“一群刁奴!!澹宁殿阿谁算甚么东西,不过是个承诺,竟一人霸着整二十多号针线上人!呸!”
马嬷嬷嗤笑道:“年青轻的女人,还是勤奋些好!就算犯懒,脸皮也该薄些才是!免得叫人笑话!”
马嬷嬷答复道:“仿佛是宜嫔娘娘拨她去服侍郭朱紫了。”
香茵方才猫着耳朵听了半晌,自是了然委曲,她当然不肯意去做这获咎人的活计,那位郭朱紫也不是好脾气的,如果真给送归去了,少不得一通叱骂。香茵咬了咬唇,便自荐道:“姑姑,要不然我给做了这二身寝衣吧……”
这头,素霓回了云崖馆,暗自愤恨不必多说,郭朱紫见那素霓没能带这寝衣返来,顿时怒上娇容。素霓不敢获咎,忙噗通跪下,抹泪道:“朱紫,公主好生命苦啊!几个老刁奴竟然如此怠慢!!主子顶着大日头去催了一回,她们嘴巴竟然不干不净!只忙活着六阿哥的夏衣,底子没把朱紫和公主放在眼里!”
马嬷嬷讪讪应了下来,嘴里忙怕马匹道:“娘娘当真慈母之心,菩萨心肠!”
马嬷嬷马吉特氏笑了,嘴上客气道:“既是姐姐手底下的人,天然姐姐说了算!”又问道:“前儿娘娘拨了三十匹湖绿的水纹绫,犒赏澹宁殿上高低下服侍的人每人一身夏装,现在赶制得如何了?”
舒尔都氏等几个乳母因六阿哥手指头被扎伤,都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故而特别是马嬷嬷特别对香茵不满。这一日,马嬷嬷亲身来取针线房给六阿哥做的几身夏衣,看着此中一件柳黄色的小袄,瞧着滚边的锦纹绣针脚,真是湘绣的绣法,而湘绣恰好是香茵所善于的,便道:“这件是谁做的,如何针脚这么粗!小阿哥皮肤柔滑,穿上了必定会不舒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