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一愣,仓猝道:“是我……太打动了,那些没分寸的话,皇上请别往内心去。”不管她是否真的曲解了天子,现在的确有需求软和一些了。
“我――”苏帘捏着本身的袖口,不由舌头打告终,半晌才道:“皇上,时候已经不早了……”
玄烨虚抬了抬手,道:“起来吧。”又对苏帘道:“叶嬷嬷畴前是服侍过皇额娘的人,因年事大了,才叫她来这里,算是得个安适,今后便归你使唤。”
苏帘听了,仓猝点头道:“皇上,可否缓一缓――”
苏帘瞧着这位姓彻叶勒氏的嬷嬷,已经五十以上的年事了,在这个年代,的确年纪不小了。她穿得并不比旁人面子,青褐色的宫装,头上朴实,包含耳坠子在内的饰品不超越三件,她话未几,但端方非常全面,说话也清和款款,听着叫人很舒畅的模样,苏帘浅笑着客气道:“今后就有劳嬷嬷了。”
苏帘被他拉着直接去了东面次间,内里装潢,到处高雅,不像宫里那样大气,却很叫人看着扎眼,上佳的琉璃美人榻,紫檀嵌螺钿的炕屏,黄花梨木喜鹊登梅的落地罩,滚着热气却无半点炊火的三足画珐琅炭盆,一旁案几上还搁着新剪的杏梅,上头雪水化为露水,衬得杏梅更加鲜艳欲滴,如含露的桃花普通。
玄烨看着苏帘,问道:“你瞧着如何?”
想到乌苏里达山这个只会给她拖后腿的阿玛,苏帘就忍不住冒火,“我阿玛赌性难改,如果这么等闲就出来了,怕是还会持续赌。能不能――临时别放,放他在牢里,狠狠吓一吓他!叫人奉告他被判了斩立决,给他吃顿断头饭!然后再说是因为哥哥在疆场上的功绩,才赦免了他,不过极刑可免、活罪难饶,最好打他个几十大板,叫他三个月下不了床才好!!”
苏帘被热气熏得脸上红红的,低头嗯了一声,“挺好的。”用来养她,她真感觉有点受用不起呢。澹宁殿就如此豪华高雅,当然没甚么可抉剔的。
不过还好,玄烨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轻抚了抚苏帘额上的刘海儿,道:“时候不早了,朕、得回宫了。”
叶嬷嬷蹲身一福,道:“娘娘严峻了。”
玄烨瞥了一眼劈面的西洋钟,哦了一声,“的确时候不早了,该安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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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玄烨不由有些不解。
说到最后一句,苏帘是咬牙切齿,绝对不能轻饶了达山,不然苏帘内心不痛快得紧!
玄烨拉着苏帘的手,便入了殿中,内里竟然已经烧着炭火,烘热了全部澹宁殿,热气扑在苏帘面上,不由红彤彤的。
优哉游哉坐着肩舆,跟在天子的肩舆背面,又过了几个游廊、月门之类,行了小半个时候,才停了下来。
“我、我――”苏帘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抬起袖子擦,却碰触到脑袋上的绷带,便道:“我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您、您……”
想到本身现在已经是他的“外室”,如果他今晚就要求她实施“外室”的“任务”……苏帘不由地脸上发烫。
苏帘心道,天子口中的“皇额娘”想必是指她的生母孝康章皇后,而非宫里的那位母后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
玄烨眼底闪过一丝沉郁,随即扑哧笑道:“朕还不至于那么性急!”
玄烨愣了半晌,不由发笑:“好,都依你!”
苏帘顿时脑袋混乱如麻,随即心中朝天竖一其中指,又被吃豆腐了!!!唉,算了算了,她现在是他的外室,别说是吃点豆腐,被吃干抹净只怕也是用不了多久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