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蹙眉谛听,蓦地往马厩深处走去。她几步走到马厩最内里的一面墙面前抬手重敲墙面。
她不敢昂首,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卿儿,她日日在水牢中哭喊,漫骂侧福晋,为的,也只是能再见卿儿一面。
丫环忙提着罩灯将墙板前面照亮。
这些年死在大刚手中的丫环不尽其数,前几日侧福晋小产,府中丫环暗里里传闻孩子是大刚的。
沟渠中铁链纵横,中间锁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女子,抽泣声就是今后处传来。
李棠卿的手臂紧了又紧,她把脸贴在木枝瘦的仅剩一层皮的脸上,“姐姐!”她低声道。
说是一面墙,也只不过是一块木板罢了,“咚咚”的声音表示着这面墙是空的。
“卿儿……我是你的姐姐!”木枝有力的缓缓开口,多年来的痛苦,一时候涌上心头,“我们的父亲乃是江南的盐商,当年遭受水匪打劫,你尚在母亲府中,与母亲一起走失在了都城!”木枝垂怜的看着李棠卿。
本来,她对木枝那种特别的感受不是她的错觉。
女子就是前几日被侧福晋关进水牢的木枝。本就肥胖的身姿现在早已没了人形,加上耐久泡在温泉水中,身上暴露的皮肤发白肿皱。
“何如我失了忆,被侧福晋阿谁贱人虐待了十年!”大量的硫磺摄取身材,她已有些神态不清,“侧福晋阿谁贱人是用心的!她必然是晓得了我的出身,才会如此折磨我!卿儿,你不能放过她,不能!”木枝冲动的道,“你要为娘亲报仇雪耻啊卿儿!”
这是她的mm,在母亲腹中就随母亲一起与她们失散了的mm。
可惜,统统都已经晚了,她本想用刀劈开铁链救出木枝。没想到返来看到的就是一具尸身。
木枝早已发明李棠卿在她的面前,在黑暗中糊口了几日,耳朵更加活络了。
李棠卿呆愣的看着水牢,俄然醒过神来普通,从地上捡起刀,把桎梏木枝的铁链劈开,跳进水里紧紧的抱着木枝的尸身。
泪水流过褶皱的脸颊,二人都堕入了沉寂。
李棠卿对着墙面一掌拍下,木质的墙板四分开裂,内里乌黑一片。
大丫环在府中从小待到大,对府中的一些不能见人的事也有几分耳闻。
李棠卿于一片慌乱中淡定的走到沟渠边,蹲下身子看着木枝被锁在齐腰深的水中。
从今今后,不管她漂泊到天涯还是天涯再也无处落地。
“啊……啊……”众丫环看到面前的这一幕,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