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木枝,和父亲站在桥上,眺望着远处的河水。
仆人领命,把破布娃娃般的木枝从地上拖起来,半分不敢担搁,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她不信赖,娘亲会再醮别人,更不信赖,坠井身亡的阿谁是她的娘亲。
木枝俄然按捺不住笑了起来。
侧福晋一把推开木枝,抬手捂住脸部,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足见伤口深可见骨。
是她的娘亲!
“啊……”
她现在内忧内乱,额娘的情感让她感到万分惊骇。
侧福晋与珠兰对视一眼,二人严峻皆是利诱。
她脸上的血迹顺着下巴,往下滴落到胸前狼藉的发丝上。
“额娘,你如何样了?”珠兰体贴的扣问。
她心下惊骇,她会不会等不到大夫来,就失血过量而死了?
还失忆了那么多年!
但是,自从她失忆以后,她的眼神就变得胆怯,苍茫。
“你如何还在这里?快去催催啊!”侧福晋再次催促珠兰道。
这个木枝,究竟是甚么人?
当年她恨的,就是那双和李夏普通倨傲的眼神。
她仿佛瞥见了江南斑斓的桃花和运河边上无尽的杨柳。
木枝行动一滞,还是没有言语。
“爹爹,你放心,颜儿会帮你找娘亲的!”
侧福晋则靠在床边,半边脸尽是血迹。
“你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了吗?”
她一双带血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侧福晋。
早已油尽灯枯般耗尽了体力,方才的一击,已经耗光了她全数的体力。
“你这个贱蹄子!你给老娘说话呀!”
娘亲逃窜时,已有一月身孕。
珠兰见侧福晋没法站稳,忙过来搀扶。侧福晋有了珠兰的搀扶,固然跷着一条腿,却如虎添翼。
“爹爹,你为甚么哭啊?”
侧福晋见木枝呆愣,气喘吁吁的把木枝撕扯到地上。
只是,她竟然失忆了……
房中静逸了下来,侧福晋却烦躁不安,她仿佛能听到她的血滴落的声音。
这时,门外守夜的仆人听闻珠兰的呼喊,觉得房中进了贼人,忙排闼而入。
天意弄人啊!
她问过爹爹,娘亲是在都城丢的,当时爹爹的船遭受了劫匪,爹爹无法让娘亲登陆逃窜。
侧福晋看着仆人与木枝消逝在她的视野中。她至今惊魂不决,李夏的眼神,她影象犹新,现在在木枝的脸上重现了。
她甚么时候有这个胆量了,莫非说,她一向都是装的?
她双手摁着木枝的头,再次摁了下去。
“哎呦……”
既然已经进府,就查个清楚。
木枝收回一声惨叫,脸上刺满了碗碟的碎渣,鲜血直流,狠恶的疼痛,让木枝不断的挣扎。
珠兰看着跪在地上挪解缆子的木枝,满脸嫌弃,如同看到了肮脏的东西。
就在二人恍忽之际,木枝俄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握着一块盘子的碎片,直奔侧福晋的咽喉。
光阴荏苒,豆蔻少女,背着行囊,转头看了一眼府门,眼中是破釜沉舟的果断。
待见到面前的场景时,纵使平时练习有素的仆人,也有些惊诧。
“快,将这个轻贱的奴婢擒住!”珠兰见仆人出去,忙道。
侧福晋大惊失容,慌乱的闪躲,何如一只脚疼痛难耐,还是被木枝划伤了脸颊。
卿儿,竟然是她的mm。但是,爹爹呢?她失忆了多年,爹爹可还在人间?
“啊……你这个贱蹄子!你想要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