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嘤鸣便私底下叮咛人回了一趟内城侍郎府,取了那篇用瘦金体誊写的诗经砍木篇以及法华经的第一卷,叫送去了平郡王府她姐夫福彭手上。剩下的,也就无需嘤鸣操心了。
嘤鸣却俄然“嗷——”地叫了一声,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嘤鸣望了一眼半夏,看着她眼里的忧?之色,便又看了罗宝一眼。
她这药园里有很多珍稀的药材,特别是那药舍外头那一截朽木上发展的七八支灵芝!!当初为了弄到灵芝孢子,为了把灵芝哺育成活,可实在费了好大一番力量!要晓得,灵芝可不会直接长在泥土上,就算是药田肥饶的黑土也不例外!嘤鸣只得弄了块朽烂的木头,拿进药园空间,可当然是被药田吞噬了,以是嘤鸣只能在外头培养了十多次,才总算收回了灵芝,这才挪进药园,才没有被吞噬。厥后从一支灵芝,垂垂繁衍出了七八支,密密麻麻都长在了那块朽木上。
罗宝摇了点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既然都做出这般撕破脸的行动了,为何还要给仇敌喘气的机遇?须知,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
行舟年事不大,却非常慎重,他略弓着身子道:“老郡主尽管放心,公子爷已经顺利地进了贡院了。这会子第一场八股想必也考完了,只差明日的经义和后日的策论了。”
行舟笑着说:“传闻是本来在奉天打理财产的,比来才调回京中的。”
这话,是夸人还是骂人?嘤鸣脑袋里转了一圈,内心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不爽。
嘤鸣便道:“她那张脸下半辈子是不能见人了,康王府想必也不会再放她出来,如此一来,又能有甚么后患呢?”
这一夜住在潭柘寺后院专门安设女香客的配房中,嘤鸣躺在床榻上,想着那盒状元饼、想着本身和马佳氏和博尔济吉特氏的龃龉,竟是翻来覆去,足足折腾到半夜才迷含混糊睡了畴昔。倒是英宛没心没肺睡了个饱饱,第二日起来,活蹦乱跳的。
罗宝沉声问:“那日的事……是马佳氏要算计你名节?”
老郡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面庞慈爱,“但愿统统顺利。”
老郡主看了嘤鸣一眼,“宁儿,你问这个做甚么?”
嘤鸣悄悄“嗯”了一声。
药舍还是是阿谁多少年都纹丝稳定的模样,但是那长案上竟然也空空如也了!只余下几个小小枣核,一个、两个、三个!的确是被那只火红色的松鼠给吃光了,但是——松鼠呢?!!
嘤鸣嘴里叼着桂花糕,淡淡道:“哦,是我做的。我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出去的时候明显关好了门窗了呀!只是——窗户并没有上锁!她原觉得,一只断了腿的松鼠,不成能推开窗户跑出去,可面前的统统,清楚证了然嘤鸣的猜想恰好是弊端的!
行舟忙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嘤鸣惊诧了半晌,斩草除根?这类话竟然那么平高山从罗宝的嘴巴里说了出来,不由叫嘤鸣打了个暗斗!天不幸见,莫说是杀人了,她连只鸡都没杀过呢!要不是那日气得狠了,她也决然狠不下心用那种手腕对于马佳氏。
半夏毕竟没有开口,只冷静将茶水和小点心放在了亭中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