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弘皙唇边的弧度加深,扎木扬问道:“王爷是有了新的打算?”
东胜厅以北的草场有上百座大帐,这是鄂尔多斯右翼中旗的临时营地,正中最富丽的帐篷外,驻守着最精锐的兵士。
千里以外的紫禁城中,咸安宫隐蔽的暗室内。
“只要那边有吃有喝,天然就会有人去。”弘皙文雅旋身,回到桌前持续煮茶。“你只要卖力把话传开,然后让你的人打扮成哀鸿混在此中,乘机脱手便能够了。”
“本王向来赏识有情有义的人。”弘皙暴露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这件事本来他也想为之,童九只是帮了一个忙罢了。“下去歇息吧,明天你们还要启程。”
“王爷的意义是……”扎木扬这才明白了弘皙的企图,只是仍然有些不解,他不过是个被操纵的棋子,有需求考虑他的安危吗。
目前还用不着扎木扬动用大队人马,眼下黄河道域四周水漫成灾,包头镇降雨未几,临时还没有甚么灾情,可净水河厅的连日降雨却激发黄河决堤,弘历还真是好运,且又改了线路往北绕行,不然洪灾索命倒是个很好的天然前提。
弘皙的脸上浮出一抹对劲的笑意,那双通俗黑眸中,模糊透着深不成测的诡谲之光。
听完他的叮咛,世人皆额首而出,只要一人留着。
莫非是在乎她的心吗?
童九曾受过茹逸姐妹的恩德,应当说他是被茹逸的姐姐救下,在他的内心,命是卖给宫里的那位小主,而不是面前这位王爷。
“江北地区固然已成泽国,可东胜厅境内的黄河水位还在安然范围以内,只要不连降骤雨,这一带应当无碍。”弘皙纤长的手指敲着舆图,温言道:“不如把哀鸿往包头引,还能分担京中的压力。”
但他没有挑选,母亲身刎的那幕一向深深印在脑海中,为了报仇已经落空了太多。这个天下本来就该是他的,只要夺回属于本身的统统,才气让再度变回故意的人,不然阿谁位置会一向空着。
“你说,如果有两位皇子消逝在你的领地范围内,雍正帝会善罢甘休吗?”弘皙递上了一杯茶,让扎木扬消消火气,又笑道:“到时候雍正帝必然会派人清查,以他脾气脾气,就算没有任何证据,也会随便找个借口把你措置掉。”
“仅此罢了?”弘皙淡然一笑,童九的所作所为他早已晓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本来就是她的人,这么做没有甚么不当。”
雍正帝阴晴难定,准噶尔又一再肇事,他们这些在边地的领主,脖子每天的都是凉的,火线要对付敌军若胜了还好,如果败了,前面还要遭到清廷的斥责,他才被降爵就是雍正帝以赴调兵不堪用为来由。以是贰心中确有火气难消,从未带过兵、打过仗的雍正帝,只晓得在金銮殿中指手画脚,却不知疆场的艰苦和多变。
只要这些牵挂于心的人,才更好节制,因为割舍不下的亲情,而尽忠于他,只服从于他。
弘皙闭上了眼眸,很久才在深深一叹后,又缓缓展开,走到营帐外,望着满天的灿烂繁星,紧紧握着双拳,本来他的灵魂中除了权势以外,还希翼着其他事情。
扎木扬焦心的来回踱步,他也是一时脑筋不清才会被弘皙勾引,现在统统伏贴,但是弘历和弘昼却无声无息的失落了,如果是因为打算泄漏,那他要遭到的奖惩可就不止夺爵,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