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好。”佩兰淡淡地说道:“不过是官用的衣料,可贵嫡福晋不嫌弃。”
佩兰含笑着点点头,也不急着扣问所求为何事。
“这屋里的香味可真好闻,是嫡福晋新制的吧。”敏芝也没有正式见礼,脱了大氅交给翠微拿去挂着。“哟,兰姐姐也在啊。”
这主张倒是很合甯馨的情意,立即唤了身边当差的小德子,命他把衣料送去外务府造办处,寻个安妥的宫廷裁作缝制成大氅。
看模样甯馨应当是晓得些真相,以是那日才用心摔伤,免了弘历在雍正帝表情不好时去碰钉子。
因佩兰年纪最大,且又是嫁给弘历在先,故而甯馨才以姐姐相称。
此时,甯馨正靠在炕上翻看几张衣服款式的图稿,因这几日也不出门走动,只随便梳了个圆髻,戴着一支冰透寒山雪梅簪,穿戴家常的烟粉暗花绸衬衣,外套一件荼白藤萝纹暗花缎袄,看着慵懒却更显文静。
且说佩兰刚出了景仁门,就叮咛秋思去太病院找院使年希尧,寻问可有麒麟竭,她记得《承平圣惠方》记录过此药可破瘀敛疮、通经活血,对医治筋骨疼痛有奇效,若按古方配成药散,应当最合适甯馨用。
在这件事上其别人或许没有看出端倪,但佩兰倒是猜出一二。她虽偶然宫里的流言流言,但有秋思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想不听都难。
“那里,嫡福晋的字但是连皇阿玛都奖饰的,我的字笔力不敷,勉强只能算小巧,岂能与嫡福晋比拟。”佩兰不着边沿的谦言,却也不在这上面与她胶葛,转了话题问道:“传闻嫡福晋跌倒时伤了手臂,如何还翻这些东西,交给翠微去措置就好了啊。”
如此借口确切冠冕堂皇,那秋思刚入宫不到一年,性子脾气不比宫里长年的主子稳妥,最是猎奇多事,喜好探听八卦,只要她去太病院走一趟,天然就能晓得撷芳殿出了甚么大事,这才是药散之下的真正策画呢。
崇拜殿前,翠微拿着一枝梅花刚从内院出来,远远的就见到佩兰,忙笑着迎上前,问候道:“主子见过兰夫人,本日剪了几枝含苞欲放的白梅,福晋想着兰夫人必然喜好,正说让主子送去呢,可巧兰夫人倒是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