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杨公子,你停一下,杨公子!”她对身后银铃般的声音全然不觉,还是闲在地走着。
谁能想到天真烂漫得仿佛不通世情的怜筝公主亦会有如此的风情万种,如果谁能看到此女子所能揭示出来的每一面,该是何其有幸?
没重视到枫灵神采奇特,清儿笑了:“嘴好甜的小哥,既然是驸马的主子,我还能说甚么——驸马,皇上及一干贵戚在房中候着呐,您快去吧!”
今次早朝结束得很快,枫灵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了穿戴吵嘴两色道袍的国师玄衫。两鬓已经斑白,面上却无髯毛,干清干净,一副超脱模样。
“好好好,公主跳得太好了。来人,给公主和秦榜眼赐席。”皇上终究忍不住拊掌赞叹,脸上尽是欣喜和赞美。世人这才缓过神来,鼓掌喝好。
玉手移开,枫灵看到了一张斑斓而陌生的脸,不觉有些难堪,轻咳一声道:“无妨事,你找我……有事么?”
枫灵昂首望了望天光,现在已是下午了,家宴的话起码也得停止到夜晚,如果宫门紧闭,她就没法出宫回驸马府了,那岂不是又得和公主共处一室?
尚文兴心中确是讶异非常,但看到枫灵面庞虽是清隽,像极了曾经见过的画中之人,倒是线条刚毅,清楚的男儿面庞,这才低头回礼,道了声:“驸马公然是人中龙凤。”
一曲结束,枫灵才记起那曲枪弹法的熟谙,便向琴师的方向看去,本来是秦圣清,没错的,只要他才气将这首曲枪弹得如此荡气回肠,却又,悱恻缠绵。
杨枫灵捏着的杯盏不经意地闲逛了一下,内里甘醴洒落在了桌面上。她缓缓抬起手来,将杯中酒倾入口中。
枫灵呼吸一滞,还是没能从冷傲中醒过神来,徒然地拈起案前酒卮,眼角余光扫到了近旁的曹陵师。阿谁年青的男人眼中明灭着一团火焰,仿佛想要将怜筝公主包抄。枫灵晓得他是怜筝公主从小的玩伴,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如此热烈的眼神谛视着怜筝,如此热烈。
枫灵刚想回身,又闻声她的声音自背后幽幽响起:“若您不认我,少爷,也没干系,那我就叫你蜜斯好了,枫——灵——小——姐!”
枫灵连连点头,待抬开端时,恰见到了镇南王世子,尚文兴。镇南王尚骥二十年前跟随皇上逐鹿中原,军功赫赫,事成后受封蜀国镇南王。虽说是异姓王,但皇上正视这个武臣,对其家眷亦多加心疼,便是入京为质的世子,也当作亲侄儿对待——以是才会有前番赐婚之事。
话音落下,两人向着卧房去了。
“火线穿青布衫的公子,杨公子,杨公子,公子!”在这个城中,枫灵再不熟谙其他的年青女子,以是理所当然地把它当作对其他与她穿戴一样衣服的“杨公子”的唤声。
想起又得伏案而眠,枫灵叹了口气,站在流筝宫的石桥上,缓缓合了眼睛,却又猛地展开,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