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没喝够?”惜琴平生最恨人家得寸进尺,现在觉得那老道还想得便宜,不由皱紧了眉头,转过来。
杨枫灵眯起眼睛,然后睁大,猎奇地打量着成排成排的铜管火器。兵部右侍郎骆华跟着她身后,谨慎为她先容各种火器。她走了一遭,遵循着军器册对应着所看的每一件火器,轻声啧啧,见到猎奇的,便禁不住拿起来把玩。
惜琴猛地昂首,看着羽士当真的模样,深思半晌,虽有些游移,却还是点头。
骆华见驸马爷神采无异,应是没有动气,这才松了口气:“每年的春狩秋狩练习之时,怜筝公主都喜好跑来看火器演练,偶然还缠着守军给她火器玩,不给便直接从士卒手里……抢……以是,龙卫军都被她吓怕了……”
骆华长长舒了口气,抚了抚胸口,才让表情平复。他揣摩着枫灵方才所言,恍然憬悟,讶然道:“驸马爷上任还不过半年,更是头次来此巡查火器,怎的对火器如此体味?”
骆华没重视驸马爷这藐小的行动:“……实在,说是怕,大师颇喜好秋狩阅兵之时公主殿下亲临,兵戈肃杀,只是看着公主的模样,内心就敞亮了……驸马,驸马如何了?”
金陵西郊都城驻军军器处,重重环卫下显得严厉而不成侵犯。
两人通过戍守,叫了守官,一起朝着堆栈行去。军器处阵势稍高,阴凉枯燥,便于储存火器。
“欸,真不知要吵到甚么时候,谁有本领来做下一个左相……驸马爷你感觉谁合适呢?”
羽士抬头瞧着惜琴怒容,嘻笑着说:“人头不首要,首要的是女人的心机。女人但是当真爱的那人?”
惜琴看着老羽士孩子气地模样,忍不住笑了,莫非世上另有这般的酒虫吗?
“女人,我为你算命如何?”围观的人闻言收回嘘声,尽皆散去。
骆华体贴道:“驸马爷要保重身材才是,左相之位空悬,压在您身上的担子重了好些。”
扬州城里,繁华如旧。
“难怪此次对抗北国,圣上不肯动用火器,这批火器已经非常陈腐了,如有机遇,必必要加以改进才是,”枫灵避开骆华的探听,细心打量已经陈腐的铳管,“转头我要与工部的李大人好生谈谈此事,再上奏陛下筹建军器所,改进火器。骆华,火器军器,最易伤人,今后这火器库出入、敕造必须详细录入,务必经我答应乃可实施!”
枫灵倍感奇特,看了看骆华,口气不改:“不是说了么,必须经我答应,非论是甚么人,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准他碰这些火器——”话音一顿,枫灵见骆华还是难堪模样,便带了几分笑,“火器乃兵之利器,谁家的贵戚会给本身添费事?”
不是好似,是确切。
惜琴啼笑皆非地看着他的严厉模样,故意戏弄一下,就点了点头。
“师父和父亲……他们究竟是有甚么联络?”
枫灵摇了点头,实在是没工夫想如许纷繁的事情,毕竟她要想的实在太多,想着想着便感觉心紧气闷。便又从书架的暗格里抽出了父亲的卷宗,细心看了起来。
枫灵除下头上乌纱,支吾道:“有些私事……这几日应当就好,台里的事,有劳骆大人担待了。”
心头出现些许酸楚,仿佛又嗅到了如水普通的芳香。枫灵低声一叹,回房寝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