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点了点头,开了一张药方,让一旁的药童前去抓了药。
“相公,我们还是去药店吧,那边也有郎中的。”青娘小声说。
到了午后,两人总算是进了城。
“好。”裴显峰承诺了一声,见前面有个茅草亭子,裴显峰大步上前,将青娘稳稳铛铛的放了下来。
“房大娘说,你们是因为大燕人反叛,才南下贱亡的。”青娘看着他的眼睛,很轻声地说。
“相公,我听房大娘说过,你的故乡……在北境那边,是吗?”青娘也不知怎的,俄然问出了这句话来。
青娘点了点头,“我传闻大燕人凶恶残暴,常常在北境烧杀掳掠的,杀死了我们很多汉人。”
“不要怕,我们听听这里的大夫如何说。”裴显峰仿佛看出了青娘的心机,他悄悄握了握青娘的手,还是揽着她向着内里走去。
裴显峰却未曾动一下身子,青娘向着他看去,有些焦急了喊了他一声,“相公?”
那大夫闻言看了裴显峰一眼,说,“看你们的穿戴,也就是乡间小伉俪,恕我直言,她这病若想根治,必必要用极其贵重的药材,还要耐久服用补药,你们……能承担得了吗?”
“你这是冻伤了肺叶,以是才会长年咳嗽,迩来除了咳嗽,乏力以外,吐纳之际胸口是不是也会疼?”大夫一面为青娘评脉,一面出声问道。
青娘抬起胳膊,用本身的袖子为他擦去了额角的汗水,又将带着的水壶递到了他面前,让他快些喝上几口。
青娘望着那大夫留着山羊胡,作文士打扮,她心疼那一百钱,只将本身的病的由来,吃过的汤药,每日的症状全都与大夫说了清楚。
青娘回过神来,她看着面前高大的丈夫,固然他半蹲在本身面前,可他的身形还是魁伟的,他的影子足以将她整小我都罩住了。
“我们到前面歇歇吧。”
固然来之前青娘曾下过决计要将本身的病治好,可来了这医馆,青娘内心还是止不住有一些发怯,这医馆很大,氛围满盈着淡淡的药味,来往看病抓药的人一瞧就知是城里人,如许的医馆,看病应当会很贵吧……
“我固然没见过大燕人,但,他们既然来欺负我们,天然是要讨厌的。”
“你晓得大燕人?”裴显峰黑眸深沉,与老婆开口。
青娘的心凉了下去,庄户人家,一年能攒个二三两银子都不错了,一个月就要五六两,这除了城里的富户,谁治得起?
裴显峰有半晌的沉默,道,“你很讨厌大燕人?”
裴显峰没有说话,无声的拍了拍她的手。
“嗯,我从北方来,不是都说过吗?”裴显峰收起了水壶,握了握青娘的手,见她的手是暖的,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