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说不下去了,唯有泪水滚滚而下,她抱住了完颜显峰,轻声泣道:“对不起,我再不会分开你了,就算是死,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青娘收回一声凄厉的呼喊,她护在了完颜显峰身前,仿佛随时冲要上来冒死般。
她甚么都没用,她只要一条命了,固然在旁人眼里,她的命也并不金贵,她现在唯有在“赌”,赌郑逢时的知己。
“他之前对梁人多加包庇,在祁州之战之前又一向按兵不动,乃至还领受了周将军一家,据我们的探子说,在大燕的朝堂弹劾他的人多不堪数,都说他暗里里与大梁勾搭,引发了大燕皇上的不满,此次他受了伤,高烧一向不退,大燕皇上派了本身的太医来给他诊治,说他再也好不了了……”郑逢时说到这顿了顿,与青娘说了句,“他被大燕人放弃了。”
“不要如许对他,我求你,我求你把他交给我,”青娘要求道,“他已经对你们没有了任何威胁,把他交给我,我求你们……”
待瞥见王军医放下了完颜显峰的手腕后,青娘先是为完颜显峰掖了掖被角,而后与王军医道,“王伯,我相公如何样?他,还能醒来吗?”
语毕,郑逢时向着帐外唤了一句,“来人!”
“将军。”
青娘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悄悄地点头,哑声道,“他为大燕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立下了这么多的军功,为甚么,为甚么要如许对他?”
“李青娘!”郑逢时火了,他上前一步,仿佛想要去拉扯青娘的胳膊。
“是。”侍从顿时领命,欲上前将完颜显峰带走。
青娘的心已是被完颜显峰占满了,她乃至健忘了虎哥儿,健忘了他们的孩子。
“那是因为甚么?”青娘立马问道。
“是,我一向记得我是梁人,以是我分开了他,我救下了他的仇敌,让他变成了这个模样,”青娘转眸看向了完颜显峰,泪水不住的往下掉,她握住了完颜显峰的手,与郑逢时道,“你要杀就把我们一起杀了,从今今后,我不再是大梁人了,你们骂我是梁人的败类也好,骂我是梁人的热诚也好,说我忘了故乡也好,亲人也好,我都跟定了他!”
王军医却还是摇了点头,皱眉道,“他的景象很古怪,我行医多年,却还从未见过。”
“押你妈!快去!”郑逢时霍然发了火,对着那侍从踹了一脚。
语毕,青娘想起完颜显峰对梁人的各种回护,只觉心头剧痛,忍不住泣道,“是我,是我害了他……”
青娘用力地摇了点头,“您要救就救,不救就不救,只要我另有一口气,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你别忘了,你但是大梁人!”郑逢时喝道。
青娘一怔,她回眸向着王军医看去,竟是想也未想就是向着他跪了下来,“王伯,我求您,求您保住他的命,不管要我做甚么都能够!”
“将军,您看这如何是好?”侍从看着这一幕,有些拿不定主张,向着郑逢时低声问道。
“去让老王过来,先给他瞧瞧。”郑逢时声音很低,隔了很久才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我若和你说,他有救了,你要如何?”王军医的眼眸深深地看着青娘。
“把他给我押到俘虏营去,传书回京,说我们俘虏了完颜显峰!”
青娘抬起手抚上了完颜显峰的面庞,她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就那样轻声哭泣道,“相公,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大燕的大将军,我也不再是大梁的小百姓,我们忘了大燕和大梁,只要我们,只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