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大手大脚的,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这些银子,传闻给青娘下聘的时候,给的聘礼一样很多哩。”
听着嫂子的话,青娘只觉内心钝钝的难受,青娘本来也是个姣美的女人,来提亲的人只差将青娘家的门槛都给踩破了,可在她十五岁那一年,去河边洗衣时不慎掉进了河里,从那今后青娘的身子就毁了。
青娘回想起他的模样,只感觉从心底生出一股害怕,止不住又是咳嗽了起来。
青娘摇了点头,没有吭声。
隔日,青娘上了花轿。
青娘的心慌乱极了,只一眼就低下了头,她一贯极少出门,除了父亲和姨母家的表兄弟外,几近从未打仗过外男,更是从未见过……如许大胆直白的目光。
青娘吓了一大跳,下认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衿,周遭响起了轰笑声,她的心“砰砰”跳着,偏生顶着盖头甚么也看不见,许是发觉到了她的错愕,抱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紧了些,将她稳稳铛铛地抱在臂弯。
“裴小哥,这盖头但是要早晨才气揭的……”媒婆上前从裴显峰手里拿过盖头,嚷嚷着要给青娘重新戴上。
“好,嫁畴昔好好过日子……”张氏擦了擦眼角,与儿媳一道将青娘送出了家门。
青娘听着这话有些茫然,但一想着要分开家了,青娘的眼睛也是红了起来,自从本身抱病后,也不知让爹娘操了多少心,青娘的声音很轻,带着不舍与歉疚,“娘,我会常常返来看望您和爹爹的。”
“可他比青娘大了七八岁,又是从本土逃荒来的,咱就这么把青娘嫁畴昔,我内心总感觉不结壮。”
要提及这裴显峰,青娘也是见过的。一年前,裴显峰逃荒到了他们村,身上连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青娘瞧着他不幸,从家里给他端了一大碗热粥,本觉得就是个逃荒的过客,没成想他竟是在她们村庄里安下了家,现在还筹办娶她。
“不要怕,是我。”耳旁传来一道降落的男声,青娘听着有半晌的恍忽,难不成,抱着她的会是裴显峰吗?
她受不得冷,见不得风,走几步路就会咳个不断,同村的女人大多十五六岁就出嫁了,只要她二十岁了还是待字闺中,目睹着拖成了一个老女人,直到裴显峰来她们家提了亲。
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夜色已经深了,青娘却还未曾安息,她半躺在床上,听着堂屋中传来兄嫂的辩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