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话,挣钱哪有轻易的。”裴显峰笑了,牵起了青娘的手,“走,我们去医馆。”
待瞥见丈夫手中的七两银子,青娘先是喜,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
连水韵也是瞥见了青娘,她停下了步子,向着青娘看了半晌,道了句,“裴徒弟的娘子?”
裴显峰下了工,见青娘坐在桌前发楞,他上前握住了青娘的手,温声道,“如何了?在这里发楞。”
“她们说,连少奶奶能够招个赘婿。”青娘说。
瞧着青娘眼里的情感从欣喜到失落,裴显峰哑然,“发人为了,不欢畅?”
“欢畅是欢畅,可还是感觉……你挣钱不轻易。”青娘声音很轻。
“我吃住都在马场,花不着银子,”裴显峰安抚着她,仿佛看出了青娘的歉疚,他有些心疼,将青娘抱在了怀里,“你是我老婆,我挣钱给你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青娘一怔,刚要说“我不要,穿不着”之类的,就见裴显峰微微抬高了声,与本身道了句,“下返来找我,穿给我看。”
大夫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不错,小娘子的身子有了转机,老夫有掌控能将这病治好。”
她常日里不在他身边,现在好轻易能待上两天,只想着能为他将这些活儿做好,他一个大男人,这些活儿总归没有本身做得上手。
青娘端着木盆,绕过回廊时,适值瞧见前面有一行人向着这边走来,抢先一人是个面貌明艳的少妇,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和两个老妈子。
青娘看着丈夫高高的个头,她不想再说那些沮丧的话了,就因为挣钱不轻易,她才更要珍惜,更要把本身的病治好,不能孤负了他。
大夫抚着髯毛,深思半晌道,“不能心急,你的癸水刚规复,还要再观察一阵子,若数月间都能准期而至,天然能够受孕。”
“裴徒弟不消迷惑,这是少奶奶叮咛的,裴徒弟为马场下了大力量,以是多给一两。”账房先生解释道。
听着大夫如许说,青娘的心顿时结壮了些,她多怕大夫奉告她不能怀胎生子啊。
青娘天然不忍心,只想着将这些银子留给他。
青娘见她虽穿戴素色的衣裳,但艳光逼人,再想起本身身上的旧衣,不免有些自惭形秽,轻声应了句,“是,连少奶奶。”
裴显峰白日里去马场做工,青娘只安温馨静地在屋子里等他,待他下了工会带着青娘去城里转一转,买一些小零嘴儿,固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青娘非常高兴。
“谢少奶奶犒赏,我不能要。”青娘也不知怎的,又是想起连水韵抬手给裴显峰擦汗的那一幕,她内心有些不舒畅,宁肯本身辛苦挣钱,也不想要她的。
“呸!如何就丢人了?这世上纳妾养外宅捧窑姐儿的爷们海了去了,就许他们自个胡来,还不准孀妇招个赘婿了?何况都是连奶奶自个挣的钱!”
“就是,归正连家的买卖都在她手里,她要招婿也没人敢说啥。”
裴显峰被她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放下杯子,一个用力就是将青娘抱在了怀里,对着她说了句:“我只养你。”
“相公,你返来了。”青娘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为他倒了一杯水。
很快,就有嬷嬷从荷包中取出了两块碎银子递在了青娘面前,青娘看了一眼,估摸着那银子差未几有一两摆布,差未几要卖三百多个煮鸡蛋才气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