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我们回大梁吧,”完颜珏俄然开口,“我们回松阳。”
完颜显峰迎上了老婆的目光,对于青娘的心机,他又怎能不明白?这些年,他亏欠了她那么多,又如何忍心持续亏欠,让她担惊受怕下去。
看着他亮起来的眼睛,青娘松了口气,晓得他是有主张了。
完颜珏尽是心疼的看着她,终是将她扶了起来,哄着她分开了大帐。
“我晓得,达烈王罪不成恕,可谁让他是束雅的父亲?若没有束雅送来的解药,我真的不敢去想……”青娘说到这,眼睛里还是透出了一丝惊骇,她悄悄闭了闭眼睛,持续说了下去,“她对我们家有恩,这是究竟,虎哥儿又与她相爱,这也是究竟,若当真杀了她爹爹,只怕她和虎哥儿也没体例在一起了。”
“你这孩子……”青娘更是羞窘。
三今后,束雅换了骑装,在完颜珏的伴随下去送了达烈王一程。
完颜显峰许是顾忌着有孩子们在,并没有吻上青娘的嘴唇,而是去亲了亲她的眉心,孩子们都是笑了起来,青娘脸庞微红,唇角也是浮起了笑容。
青娘的视野恍惚了起来,完颜显峰瞧着只感觉心疼不已,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面庞,嘶哑而和顺地哄着她,“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听着儿子的话,青娘心中一动,完颜珏所说的,又何尝不是她所想的呢?
青娘一怔,“你不要回燕京了吗?”
完颜珏向着他拱手行了一礼,“存候心,我定会好好照顾束雅。”
“我自幼没有母亲,只要一个父王,我只要这么一个爹……”束雅落下泪来。
完颜珏被母亲说的不美意义起来,只赶紧起家又是恭恭敬敬的盛出了两碗汤别离送在父母面前,“爹娘请喝汤,请谅解孩儿。”
“我晓得如许有些无私,达烈王害死了那么多将士,若就因为我们的私事如许宽恕他,实在愧对那些枉死的将士,我就想,这小我即便极刑可免,但也活罪难逃。偶然候,灭亡不是最痛苦的,像他如许将权势看得比身家性命还首要的人,若让他落空权势,一无统统,被关在缧绁里潦得志倒的过一辈子,也许比灭亡还要让他难以忍耐。”
“我不要你感激,只要你不怨我就好。”完颜珏轻声细语,束雅摇点头,将脸庞埋在了他的怀里。
“不回了,战事已了,我们是该过些轻松愉悦的日子了,”说完,完颜显峰向着儿子与束雅看去,温声道,“我们的儿子都要娶妻了,我只想和你一起回松阳,过些含饴弄孙,清闲安闲的日子。”
“当然能够,我陪你一起去。”完颜珏吻了吻她的发丝。
晚间,大帐。
一家人用了晚膳,倒也没有马上分开,只围在一起烤着火,小宝儿偎在母亲怀里,青娘一手扶着女儿的面庞,一面向着丈夫与孩子看去,眉眼间尽是满足之色,他们一家人已经很多年没这么轻松舒畅过了。
他们都晓得,这一送,很能够就是父女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达烈王长叹一声,“都是命,都是命啊。”
一时候,青娘只感觉内心充满了柔情,她没有再挣扎,悄悄地闭上了眼。
“还在为如何措置达烈王的事情忧愁?”
晚间,青娘坐在了丈夫身边,将一碗方才熬好的汤药送到了完颜显峰手边。
束雅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你想我如何做?”完颜显峰伸出胳膊,将青娘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