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不容转圜的果断,青娘只得将那些话咽了归去,她内心伤涩,只垂下眼睛将身子埋在了他的怀里。
听着丈夫的话,青娘固然内心尽是迷惑,但也晓得定是裴显峰在马场里出了事儿,做不下去了,他不说,青娘也没有多嘴去问,她握住了裴显峰的手,温声说了句,“那咱就不去了,我们留在家里,城里固然繁华,但也没我们家好。”
“大燕也有好人的,他只想和我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等沈冠秋开口,青娘已是有些出声打断了他,她的眼睛里蕴着晶莹之色,既是严峻,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本来本想着她与裴显峰一道进城,能够分开这些骚动,可现在此路已被堵死,既然还要留在村庄里,青娘的确很惊骇沈冠秋会泄漏出裴显峰的身份,村庄固然不大,但流言流言就能把人逼得没有了活路。
青娘点了点头,她一手拎着篮子,另一手则是绞了绞本身的衣角,鼓起勇气与沈冠秋开口,“冠秋哥,我相公的事儿,求你不要说出去,不要让别人晓得他的身份,好吗?”
裴显峰留意到她的视野,遂是迎上了她的目光。
“青娘……”沈冠秋蹙了蹙眉,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闻声院外的脚步声,青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待瞥见那道熟谙的身影后,有欣喜之色从青娘的眼睛里溢出,她欢乐极了,向着裴显峰迎了上去。
“相公?”青娘有些惊奇,内心模糊的想到了甚么。
“但是……”青娘想劝他撤销这个动机。
裴显峰站了起来,走到了青娘面前,他的眼神是暖和的,声音也是果断的,“嗯,不要怕,我和邻村的猎户约好,一起进山。”
“青娘,”裴显峰放下了水杯,望着青娘笑盈盈的面庞,他的眼中有迟疑之色划过,仿佛不晓得该如何与青娘开口。
听着他这一句话,青娘顿时感觉一颗心结壮了很多,她微微松了口气,唇角暴露了一丝轻柔的笑涡,
“如何了?你是有事要找我吗?”沈冠秋让本身的声音变得暖和,他的眸光落在青娘身上,低声问她。
“用饭吧。”裴显峰声音暖和,持续低头吃起了面,青娘也不再说话,只无声地为他夹了一筷子菜。
沈冠秋腰间别着一把柴刀,筹算上山砍柴,刚削发门,就见青娘手里拎着一只篮子,篮子内里搁着几件衣裳,看模样仿佛是从河边洗衣返来,她站在那,有些犹踌躇豫地自家的院子。
“没了这份工,此后又要如何给你抓药?”裴显峰牵着青娘的手,与她一道坐了下来,见他的神采间暴露了几分落寞之色,青娘内心一疼,赶紧安抚道,“没干系,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另有铺子,日子总能过得下去的。”
凌晨。
青娘将他的衣裳清算好,洁净的放回柜子,脏的则是放在了篮子里,筹算等明日好好地洗一洗。
“相公,”青娘忍不住,终是将内心的话问了出来,“没有了这份工,或许我们今后的日子会很苦,你,你会想着回大燕吗?”
“别担忧,青娘,”裴显峰看出了青娘的心机,伸脱手抚上了她的面庞,“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刻苦,你听话,在家等我。”
而在他脚中间还搁着一只箭簇笼子,内里搁着好几支羽箭,看着都很锋利的模样。
青娘悄悄摇了点头,“自从抱病后,家里人都嫌我在家吃白饭,也没有人情愿娶我,若不是相公……我也许已经不在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