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说,他们手里哪来这么多银子?”
田玉荣一面说一面比了个大拇指,青娘没有搭腔,只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裴显峰闻声了灶房里的动静,已是大步走了出去。
“如何了?”
“妹夫,话可不能如许说,都是亲戚,亲戚可不就是要相互帮衬的?当初青娘抱病,咱为她请医抓药花了多少钱?现在我家赶上难事,让你们帮衬下如何了?”田玉荣嘴巴不断,一面说一面看了眼那些鸡蛋与肉,接着道,“你们现在日子好过了,修屋子,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你们手里又不是没有这笔银子……”
“那哪成,自家妹子的事儿,还不就是我们自个的事儿?”田玉荣笑盈盈的,她向着院子里看了一眼,对着青娘夸道,“要我说,妹子你们家此次用的都是好木头好砖头,你们家这屋子修好了,在我们村但是这个了。”
青娘听着她的话,内心只觉好笑,她在刚抱病的时候是吃了一阵子的药,家里为她请的都是乡间流医,是花了一些银子,但远没有田玉荣说的如许夸大,厥后裴显峰去提亲,给的聘礼也远远超出了她花的药钱,田玉荣不说倒还好,她这么一说,青娘又是想起那些抱病的日子,田玉荣对她诸多苛待,乃至她已经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还是要帮田玉荣带孩子,去照顾丫丫。
裴显峰闻言,黑眸则是向着田玉荣看去,“你弟弟结婚,关我们佳耦何事?”
她手里是有这笔钱,但这笔钱是裴显峰豁出命换来的,若说娘家人当真是遇见性命关天的大事儿,她天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她会和丈夫商讨,他若也没贰言,那么她是会拿出这笔钱的,可现在田玉荣乞贷是为了给她弟弟娶媳妇,她弟弟娶媳妇,关本身和裴显峰甚么事儿?他们又为甚么要把本身的心血钱拿出来?
“嫂子,我没有这么多钱。”青娘迎上了田玉荣的目光,定定地说出了几个字来。
“嫂子说的哪儿话,我这身子不顶事,看大夫吃药早都将相公的家底掏空了,相公现在又从马场辞了工,等着将屋子修好,我们手里当真是一点儿银子也没有了……”
她翻来覆去的,内心一向策画着,过了好久才渐渐睡着。
“不错,我们手里是有这笔银子,”裴显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沉稳,就那么看着田玉荣吐出了一句话来,“但我们不借。”
田玉荣清了清嗓子,开端将话往银子上引。
“德行,就晓得疼你妹子。”田玉荣翻了个白眼,扯过了被子也是在床上躺下了,想起白日里在裴家瞧见的景象,一院子的人繁忙得热火朝天的,田玉荣想着便是心痒,恨不得能将青娘手里的银子挪到本技艺里。
早晨,田玉荣哄睡了女儿,推了推丈夫的身子,与其抬高了声音道,“我今儿去裴家可都是瞧见了,他们家用的砖头都是青砖,就连青娘烧的饭都带了肉的,这一场屋子修下来,里外里没有三五两银子可拿不下来。”
“和嫂子还不说实话?”田玉荣皮笑肉不笑地,“如何的,妹子现在日子好过了,有了银子,还怕嫂子来和你抢不成?”
“妹子啊,晓得你们家修屋子,嫂子今儿来瞧瞧,看有没有甚么能帮上忙的,你可别跟我客气,回甲等你大哥忙完地里的活儿,我也让他过来,帮衬着你们家干活。”田玉荣脸上堆满了笑,瞧着她如此,青娘的心倒是提了起来,悄悄生了防备,面上倒还是客客气气的,与田玉荣温声道,“嫂子客气了,家里活儿忙得差未几了,不消劳烦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