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的泪水滚了下来,忍不住对着他骂道,“你,你这个浑蛋,再嫁女还能嫁给谁?我还能嫁给谁啊!”
沈冠秋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悦之意,他沉默了半晌,又是说道,“我晓得你在大燕犯了大罪,但你另有很多的熟行下……”
“三皇子到底还过分年青,我总有些放心不下。”周远之说着微微皱了皱眉。
慧娘也是惊住了,她怔怔地站在那,竟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们留在这里不是悠长之计,青娘身子弱,孩子又太小,你要为她们母子考虑。”
回到闺阁,丫环鹂儿见周臻臻神采不好,只迎上来小声问道,“蜜斯,您如何了?”
裴显峰眼神微动,他没有说话,只要握着弓箭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些。
他望着窗外的月色,不知在想些甚么,直到身上一暖,有人从身后将一件披风为他披在了身上。
“爹爹,您如何又要上疆场?”周臻臻一惊,当下就是焦急了起来,“皇上都答应您留在都城养伤了,再说北境另有卓哥哥在……”
“夫君,你在想甚么?”身后的女声温婉如水,她虽已是年近五十,但声音还是非常轻柔动听。
“秋儿,你年事也不小了,慧娘脾气是烈了些,但成为一家人不轻易,你就不能再和她好好说说,解开她的心结?”沈母劝道。
“爹,娘,你们再说甚么呢?”少女的声音如同银铃普通,跟着她的走近,就连屋子仿佛都被她映照得亮堂了几分。
“臻儿……”沈归仪内心一片哀伤,只悄悄地喊了一声女儿的乳名。
沈冠秋的鼻子也是酸涩起来,他看着母亲的眼睛,低低地吐出了几个字来,“娘,对不起。”
窗前站着一个年约六十岁高低的男人,他的两鬓已是全白,但身形还是笔挺,从背后看还是显得非常冷峻。
许是晓得被他发明了踪迹,从树后走出来了一道清俊的身影。
“你莫非还想再去北境,去和……完颜震庭兵戈?”女子的声音轻颤,有些艰巨地吐出了那一个名字。
“你来做甚么?”裴显峰神情中蕴着防备之色,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待肯定周遭除了本身唯有沈冠秋一人,并无伏兵外,方才微微松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