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让她重活一世,五年前她面色沉稳,抒写一身傲骨站在琅琊之巅。五年后,她还是她,还是站在这里,心比石坚,却忧心难测。
洛殇转眼,她眸底暗沉,眼眸颤抖,就连双睫毛也不由轻抖。
那日松支支吾吾,心不足悸,洛殇不想能人所难,他不说,自是受了秦慕歌的指令。
“公主,将军已不再限定您走出寝殿,但他,还是没准您分开昭阳宫。”玲儿给她披上络樱彩衣,多嘴了句。“固然如此,但奴婢信赖将军必然是有他的事理和苦处的。”
洛殇停下,转眼盯着他。“那将军,我才是卫国的公主,你敢拦我?”
她记起昨夜秦慕歌隐于心底的那些话,男人带着痛苦分开寝宫,惭愧又是牵上洛殇的心头。秦慕歌说的对,五年前她就该是他的了。
“秦将军。”洛殇淡泯绯红的唇,冷酷的撇了一眼,走向宫门。
洛殇没理睬她的话,理了理衣袖走向房门,忽瞧了眼窗口,深思了会儿。
洛殇眼望着,手中银杯滑落在地,水溅她脚下,她内心竟莫名的有种不安。
天下百姓何故分得清楚,硝烟四起,烽火纷繁,家再无家,国再无国,千百年后,统统终归入土。带不走的,唯有那份执念罢了。
阿狼动手还真是没有分寸,难怪都说他是野人。
公主,卫国亡,是天数,不成改之。
“女人,老朽等你好久了。”白叟家不但是胡子斑白垂落身前,这头上的白丝也一根没剩下黑发,他眯缝眼睛,站在路中心,在洛殇的面前。
“大周近况如何?”洛殇动了下睫毛,又说:“我的意义是,提督将军。”
她双眸清如水,淡淡的凝睇。
那日松见了,当即拦上前。“公主您不能离宫。”
公主殿下身上流的是卫皇室的血,亡国之痛,您恨之入骨,但您莫要忘了,彦王后是周人,公主身上一半的血液也是大周给您的。
白叟的话,洛殇听进了内心,莫非踏上这条路,毕竟是她错了吗。
很久,她从堆栈出来,守在门口的玲儿仓猝畴昔。“公主。”
卫国徒亡,此乃天命,人皆梵芜,又岂能变幻分毫。卫王鄙弃人道,视百姓百姓犹若蝼蚁,尚不能生,更无存留,岂会勿丧民气。
“让开!”洛殇推开他。
公主身处大周五年,百姓福泽,百姓安乐,这不恰是公主您想要的。复国之路,何故行,何若否,这世上本无是非,公主又何必执意。不若放下执念,还国人一份安乐,还百姓一个永宁,何尝不成。
“把那只翡翠绿萍,放了吧。”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白叟静站着,眯缝着眼睛看她。
洛殇这辈子都没法健忘,那日雾气纵生,天中云层翻滚,不见昔日灿艳。看到的只要阴沉的天,血染的泥,听到得唯国人的哀怨,滔天的骂声。
“走吧。”
她挽起纱帘走到桌前,倒了半杯水,才抿小口,就见窗檐下鸟笼里的那只翡翠绿萍一向扑煽着翅膀,不断的上蹿下跳,撞着笼子。
第406章 唯有不甘
去已兮,泪眼茫茫。
到底甚么才是一向困扰她心底的恶梦,是亡国,是卫王王后的拜别,还是她唯恐的不甘,是她本身一向不肯放下的执念。
玲儿以红丝束起她柔润的长发,黑亮的青丝绵长的落下,女人浅淡的妆容,既淡雅脱俗,又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