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啊――”太子哭着抱住景皓玄的脚,“父皇,看在母亲的份上,求父皇谅解儿臣――”
景衍深深叩首祈求,“求父皇开恩,大哥身为嫡宗子,被册封多年,并无大过。孝弟者,其为仁之本,大哥自小对父皇恭敬孝敬,待兄弟恭睦和睦,仁义皆俱,并非娇纵尽情、暴戾不仁。”
“是”慕紫清俯身施礼,“此番漠北求亲,爹爹说其一,民女猜其二,第二点,想必是与粮草有关。”
“柳媚?”。
“嗯,你说。”
慕天齐回道,“燕王殿下说的不错,按照漠北探子来报,漠北呼邪卓鲁单于近些年身材每况愈下,本年以来,竟有三四个月卧床不起,怕是熬不过今冬。至于此番求亲的目标,据臣阐发,”
晋王死死盯着景衍,恨不能将景衍踹几脚,狠狠踩在脚底下。好,好一个兄友弟恭,好一个代兄受罚,老九你要插手是吧,那就不要怪哥哥把你的手斩了。
刹时,慕紫清成了几人谛视标核心。慕天齐忙轻声呵叱,“清儿!你晓得甚么!皇上面前不成胡言乱语!”
一脸惊骇与茫然的太子随后被侍卫连拉带拽了出去,晋王立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慕紫清心中微叹口气,这仇恨怕是要报到景衍身上了。
慕天齐点头称是,“晋王殿下所说失实,柳媚一向被琴淑公主扶养,承欢膝下,微臣猜想,此次和亲必与柳媚有关,她应当是想要借助南岳之国力,来使得其子继任单于之位。”
景皓玄似是忆起这桩陈年旧事,深思很久,才道:“依卿之见,此番漠北求亲该如何措置?”
慕天齐顿了一下,思考半晌,“呼邪虽后妃浩繁,但却子嗣淡薄,膝下只大阏氏育有一子,宁陶阏氏育有一子,其他后妃均无所出。漠北野性难收,蛮化未开,待呼邪单于西归,除继任单于看上的,其他无所出的后妃大部分都得陪葬。大阏氏若现在得了南岳的支撑,夺权的胜算只怕不是宁陶阏氏能比的。”
慕紫清未发明,景衍在不笑的时候,深遂的双眼看起来是那样愁闷。天子大发雷霆,乃至在太子宝座岌岌可危之时,不落井下石已是不易,而此时,景衍竟还敢冒着天子的雷霆之怒为景成讨情,究竟是她对皇族的了解错了,还是,景衍底子就是个皇族另类?
大殿中几人皆堕入沉默。乃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格外的清楚,因着刚才景皓玄的雷霆之怒,现在氛围稍显严峻。
“从长计议?”景皓玄嘲笑道:“怕是漠北不耐等候。”
“此番大哥也因漠北之事焦急,一时候想差了,但并非他本意。父皇,母后待儿臣恩重如山,在我母妃去世后,是母后一向将我扶养成人,这份恩典儿臣无觉得报。‘君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本日大哥出错,儿臣甘心代大哥受罚,以报母后大恩,大哥之恩。”
晋王施礼后接过话道:“父皇,儿臣晓得。”
不知是景衍愿代景成受罚震惊了景皓玄,还是因为提到皇后,想起她平生温婉,勤恳管理后宫,又将景衍扶养成人的功德。现在的景皓玄似是认识到他的失态,脸上寒气竟微微散去,也不再提废太子之事,却仍怒道:“皇后教子无方,罚俸三月,后宫之事暂由皇贵妃代管。来人,把景成拉下去,闭门思过,无朕号令,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