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明月立时坐起,解了发带的长发便顺着脖颈天然的垂下,蒋秦风正筹算嘲笑她一番,却愣在了当场,面前之人,莫非不是个绝色美人?
船所停靠之船埠,似是荒废已久,并没甚么人货来往,只要一对老佳耦简朴支着一个茶棚,给过路的行人供应些茶水滴心,让他们歇脚打尖儿。
饭饱以后,几人谢别老伯,重新上船出发。回到房间,童明月拾起书,想稍读半晌消食。恰好读到一首《鹊踏枝》:
不知为何,这话让童明月想起了一个女子,邀星阁的花魁瑶琴,或许是因为她是童明月见过的美人中,独一能够称得上绝色的。她有一双勾人的眼睛,让人惊骇与之对视,恐怕被勾了魂,失了心。红衣的她身姿窈窕,曲线小巧,风情万种,白衣的她却又看起来清丽淡雅,出尘脱俗,不管哪个她,确切都让民气旷神怡,赏心好看。童明月不由得在脑中勾画起瑶琴的模样来,嘴角勾起,暴露笑意。
一晃眼数日已过,船行到了郴州境内,河道俄然变窄,且两边淤塞长满了水草,虽行船不便,倒也构成了一类别样的景色。因而又停船泊岸,童明月带着绿竹,蒋秦风也带着贴身小厮云烟下得船来。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此时紫霞初升,洮水之上,雾气漂渺,一条大船正逆流而下,迎着朝阳而行。童明月站在船面之上,舒畅地伸了个懒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声声响起,“如何起的这么早?”
老妇拿着四个茶碗,提着一个茶壶走了过来讲:“多久没用了,只是四周百姓图个便利在此高低罢了。”
老伯笑他们说,不能心急,需待等上一等,因而几人便跟着老伯席地而坐,闲谈起来。
童明月听了叹了口气。三年前她乘画舫与一众酒肉之交插手游湖灯会,恰遇当时一青楼画舫在拍卖三个新到的雏儿,她一时怜悯心起,不忍见好好的女孩被人糟蹋,因而在白二的帮忙下买下那三人。当时给了她们一人一份路钱,让她们各自回籍。另两个一番感激以后便回家去了,只要绿竹拒不接那银子,非要跟着童明月酬谢她的拯救之恩。童明月当时并不想带个来源不明之人在身边,因而几番回绝,谁知她竟然另有翻墙入室的本领,本来有些工夫在身。厥后扣问方知她从小在乌鹫山长大,为了寻父下的山来,赋性纯真,误中奸计,被卖到了青楼当中。
绿竹走到童明月身边,点了点头,“我也觉的奇特,以是顺着铁链摸索,竟然摸到了仿佛是箱子的东西。”
方才在船上看到,这边水草长得齐人高,遮住了岸上的视野,甚是壮观,这野生野长的景色比起那些经心砥砺的来,倒是有另一类别样的魅力。童明月大感别致,非要去那水草丛生的处所走上一走,蒋秦风亦兴趣勃勃,因而四人沿着岸边,往上游走去。
此次出门,只带了绿竹一人,一是因为可托的人中只要绿竹有些技艺,能够庇护本身;二是绿竹的母亲当初便是在陵州碰到她的父亲,顺道能够探听一下她父亲的动静。谁知会产生绣球招亲之事,统统也渐渐偏离了她本来的假想,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