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乐五娘一脸懵懂纯真的神采,乐宁朦倒是真的被逗笑了。
婢女阿弦提着一个食盒从小厨房里走了出来。
婢女更是垂下了头,又惶惑不安的抬眼问:“大娘子,你明显会写字,会画画,连五娘都说你的画好,为甚么你要跟主母说你只会宰鸡屠狗呢?”
“跟你们说不清,我要找姐姐去了!”乐五娘气呼呼的说了一句便跑了。
“是是,夫人说得极是!”姜妪听罢也笑了起来,拿那私生女与绿珠比拟,也划一于将她当作卑贱的姬妾来看了,看来夫人真是有所筹算。
石氏摆了摆手:“送给王济能给我们带来甚么好处?王济此人如此放肆骄狂,你就是送他再多再好的东西,他若瞧不上你,那就是瞧不上你!你没传闻过,他对他的那位继母颜氏多有鄙溥调侃,那颜氏在太原王家可谓是连妾的职位都不如,没有气得去阎王殿报到便已是万幸了。”
“那夫人筹算如何办?”
姜妪看着满地晶莹翠绿的碎片,内心几近要滴血,忙安慰道:“夫人息怒,依我看,这小姑子甚么都不会才好,如此粗鄙不堪的人又如何会获得郎主的正视呢?”
以是女郎说话固然有些生硬听着让人不舒畅,实在她真正的企图还是为她好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回绝了主母赐给的其他统统使女而独独就选了她。
在乐家统统的姑子当中,本来的大娘子乐青凤的才学是最好的,不管是琴棋,还是书画,她一样也没有露下,并且几近比这里统统人都要学得好。
她这一笑,阿弦竟有些失神,仿佛这无边风景都被这一笑吸引了去,本来女郎笑起来竟是这般美,有一种说不出的奥秘并不归于流俗的风骚。
婢女听罢霍然昂首,似明白了甚么,眼中竟似有泪光闪动。
婢女垂下了头去:“还不止,她们说的话比这还刺耳。”
乐宁朦神情一缓,又笑道:“明白就好,你也一样,今后就唤我女郎吧!这府中已经有一名大娘子了,你这般唤我,讨不到甚么好处。”
“如何,你也感觉宰鸡屠狗是很丢人的事情?”她问。
乐府东侧的别院当中,几座假山围着一个一个泉池,池中间汩汩冒着伞状的泉水,雾气蒸腾,袅袅氤氲,府里的几个姑子都围在了假山以后的一座亭台边,就着塌几看秋适意。
“大娘子,这是你要的肉松凤凰卷,做好了,不晓得此次做得好不好吃,女郎尝尝吧!”
问完,见少女的脸上还是那漫不经心的浅笑,婢女又赶紧屈膝说了声:“大娘子,对不起,奴婢口拙,奴婢不该这么问的。”
乐宁朦轻叹了一声,看了婢女很久,忽道:“你起来吧!那日我也是用心那么一说,没想到你会如此笨拙,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主母。”
这个期间,笔墨纸砚都是罕见贵重之物,不是甚么人都有资格就学的,特别还是如那私生女这般身份卑贱之人。
石氏却道:“那有甚么?不过是多费一些财帛罢了,大兄调教出一名姬妾都能破钞上令媛,说送人便送人了,即便是送予报酬妾,光有仙颜怎能行,绿珠还能出口成诗呢!”
此时的她正画着面前的一番美景:青山碧水,池中锦鲤,两岸拂柳,栩栩如生。
乐五娘见她脸上并无太多欢乐之色,又有些懊丧道:“姐姐,你不欢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