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了,她先去功德堂,那边有些远,让我们就在这里等她。”桂枝恭敬地说道。
明天来开元寺的人非常多,像叶锦辉这般大跪下许愿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谁又能真能将以是菩萨都换最正规的礼节全拜一遍呢?
院内古树森森,枝繁叶茂,唯有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一个玄衣少年正在和一个超脱出尘的灰衣和尚鄙人棋。不远处的火炉上,正烧着一壶水,水已经“咕嘟咕嘟”地沸了,却没有人管。
奔驰之时,叶锦辉仗着身形小巧,专往人多的处所钻,别人看她一个小女人,大多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事的原则,也没人计算她撞了人,很快就将那妇人甩在了前面。
那少年却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女人不会是你们找来的吧?”
叶锦辉宿世本是不信这些的,若真有佛,为何好人全都活得好好的,唯有她从小孤苦无依,生无可恋?
可若没有鬼神和来生,又如何解释她重生这件事?
叶锦辉也应了。
等叶锦辉腰酸背痛地爬了起来,却发明沈氏已经不在大殿里了,唯有桂枝还冷静地跟着她。
叶锦辉忙摆手道:“非也,鄙人乃叶千户之长孙女,和母亲走散,又遇贼人趁火打劫,不谨慎突入贵地,还望大师行个便利。公子如果不信,大可让人审一审院外那妇人,事情就清楚了。”
沈氏点头,牵了叶锦辉的手,“好好的跟着阿娘,千万别走丢了。”
这天正值佛诞日,前来求愿的善男信女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好不热烈。
曾记得宿世的时候,林家临去都城之前,出了十万两银子帮开元寺重修甘露祭坛,曾让二婶在叶家扬眉吐气不已。万一林家之前早和开元寺有来往,二婶明天如果想找阿娘的费事可就太轻易了,老天既然让她重生,不就是让她不再重蹈宿世复辙吗?
想到这儿,叶锦辉实在对姚崐升不起任何好感,叶思明倒是仿佛一副很喜好姚崐一样,才进庙门,他便向沈氏道:“你和阿真尽管出来逛,我和阿崐就在这里等你们。”
沈氏带着她很快进了紫云大殿,这里是开元寺的主殿,阔九间,深六间,全部大殿全由柱子撑起,号称“百柱殿”。殿内佛像金光闪动,衣纹清楚,神容慈爱,法相寂静。
桂枝忍不住骂着追了畴昔。
糟了,该不会觉得她是有备而来的吧?
岂料一个和桂枝差未几高的小乞儿横窜出来,嘻嘻笑着将手里又脏又破的粗瓷碗朝叶锦辉伸了畴昔,“女人,不幸不幸罢。”
叶锦辉将水壶提起来,洗了杯子,给下棋的人各倒了一杯水,立在了中间看棋。
叶锦辉心下大惊,“楚”这个姓,在闽地并不常见,莫非此人会是她所晓得的阿谁“楚”?
菩萨,若您真的有灵,就保佑母亲长命百岁吧。
可坐以待毙实在不是叶锦辉的赋性,趁着妇人不重视,叶锦辉俯下头,照着她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几近把那妇人的手臂咬下来一块。
饥不择食,慌不择路。
叶锦辉回身就跑。
叶锦辉硬着头皮解释道:“大叔身上这些行头,一看就是朱紫,出行必定是有侍从的,您若情愿高抬贵手,帮我一次,就是叶家也会记得您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