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照大气不敢出,抑住心中的荡漾,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主子,皇上过来了。”
“好一幕手足情深,当真叫人打动。”有人从一旁的槐树上跃下,耻笑道。
“王爷是在为故去的人悲伤吗?”颜照看着一向望着灯楼的顾长澜,谨慎地问道。
“来不及了,皇上没有通传,部属发明的时候已经到竹楼里了。”云满焦心肠道。
来人全然不将云满与颜照放在眼中,双手抱着剑,似笑非笑。
穆采见顾长澜低着头,这才提步往山下走去,等他的背影消逝在云雾中,颜照正要从槐树高低来,就听到有人“啪啪”地拍掌。
颜照见来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却带着恨意,心中一紧,也拔了剑站在顾长澜身边。
皇上!
“真的。”顾长澜道。
“我天然是来瞧瞧师弟给师父报了仇没有,如果师弟被亲情迷了眼,那我只好先替师父清理流派,再亲身替师父报仇了,不过刚才看了一场好戏,我倒是放心了。”
顾长澜转头看颜照,雾蒙蒙中她撑着伞,尽力垫着脚,将伞举到他头上,脸上的神情娇憨无辜,眼神中尽是体贴。
顾长澜神采一凛,四周只要几颗生的非常高大的古槐树,枝叶扶苏,密密丛丛,矗立入浓雾当中,连一丝风也透不畴昔。
等未几时,公然有一人穿一身玄色,带着两个侍从上来了。
“是母妃对不住你,可你毕竟是她的骨肉,逝者已矣,长澜也该放下了。”穆采有些不悦地皱着眉,道。
来人扫视了一眼防备的云满与颜照,不屑地哼了一声,兔起鹘落之间,便出了世人的视野。
“师兄要如何报仇?将那日随行的御林军都灭杀?还是将太妃的坟刨出来,鞭尸三日?”顾长澜嘲笑道。
“她如果顾念骨肉亲情,如何会任由我在孤山长大,又如何会亲手喂我那一颗药,死算甚么,如果她活着,我必叫她给师父抵命。”顾长澜眼角出现一丝戾气,如同觉得索命的修罗。
他接过伞,将她罩在伞下,低声道:“是。”
穆采这才叹了口气,道:“御林军还鄙人面等着,朕得走了,住够了,就回京吧。”
颜照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云满拉动手臂连跃两三丈,隐入了树冠当中。
“真的?”颜照尽力望畴昔,却还是只要一片昏黄灯火,在昏黄雾气中成了一条蜿蜒而上的路。
颜照下认识地往顾长澜身后躲去,顾长澜安抚地摸了摸颜照的头,道:“云满,带着颜照归去,别让皇上的人发明了。”
“多谢皇兄挂念。”顾长澜神采淡淡地接了药,拢在袖中。
等他走近了,颜照才看清他的面庞,与顾长澜分毫不差的脸上,气度暖和,眼中温情脉脉,吴带当风,可称温润如玉。
“带她上去。”顾长澜当机立断,指了指不远处的古槐树。
天气垂垂暗下来,他才回过甚来,对着颜照道:“走吧。”
闻声来人的声音云满猛地严峻起来,拎着颜照一跃而下,飞身护到了顾长澜身前。
“你来干甚么!”顾长澜神采不耐道。
“长澜!你是在痛恨朕吗!因为给朕驱毒,你师父才会遭人暗害,又如何能算到母妃身上。”穆采也冷了脸,斥责道。
不是说顾王爷与皇上干系甚好吗?如何顾长澜还如临大敌,颜照有些不解地想着,见云满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心知皇权之下,并无亲情,便小小地扒开一从树枝,温馨地盯着顾长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