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撩开窗帘,看了眼外头,幸亏雨小了些,若跟刚才那阵疾风骤雨似的,只怕想去都走不了,放下窗帘看向陆敬澜:“我不懂朝廷律法,若真出了性命,是甚么罪恶?”
翟氏:“是我内心焦急,叫了敬澜青羿过来,这么大的事儿,也好帮着拿个主张。”
说着长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如许巧,正碰上周宝儿吃醉了酒拦着明德,也不知说了甚么,便动起手来,明德一拳打了周宝儿个倒踉跄,摔在地上就不动了,周家告到的衙门里,衙差便锁了明德,周二狗来送的信儿,跟你姑姑前后脚儿。
青翎哼了一声:“他这不是照顾,是变着法儿的要银子呢,若果然公道,又怎会连堂都不过就把明德关进大牢。”
敬澜:“青羿说的是,若周宝能保住命,此事便有转圜,且以明德的性子,若不是周宝儿蓄意找茬儿,又怎会冒然脱手。”
虽说周二狗曾经监守自盗偷了铺子里的东西,倒是因为孝道,申明此人,品德并无题目,且周二狗能识字算账,性子也稳妥,是个极好的办理人才,之前爹把他放到管库的差事上就是想汲引他,又经了事儿,周二狗必定对胡记忠心不二,如许的人最得用,故此,就听了明德的建议,让周二狗当了安平县胡记的掌柜,上任没几天就把铺子摒挡的井井有条,可见是个有本领的。
青翎昂首,见陆敬澜跟大哥走了出去。
敬澜看了她一会儿:“翎儿此是国法。”
两人应着仓促去了,青翎想了想,回身跑出去了。
想到此,内心不免发凉,众目睽睽之下出的事儿,这案子但是大费事,且本身对朝廷律法并不熟谙,不知这个误伤性命,是个甚么罪恶?却有根基的知识,这干系性命便往好里头想,也不成能轻的了,姑姑的话是,明德才十五,就算幸运活命,只怕也得蹲大牢,这一辈子另有甚么希冀?
周二狗:“先头田贵风风火火的跑来,脸都白了,开口杜口申明德少爷惹了性命官司,让我往家报信儿,我也是没深想就跑去了,返来一扫听,才晓得那周宝儿底子没死,就是让明德少爷一拳打晕畴昔了,现在早醒了,只是躺在炕上装死,想讹明德少爷呢。”
青翎:“想必事出俄然,慌乱间焦急报信儿,便没顾上,比及安平城就清楚了。”
胡氏早已方寸大乱,哪听得进青翎的话,只不断的哭着让青翎救明德,端庄事儿一句都说不出来,青翎没辙只得把姑姑扶到炕上,看向她娘。
陆敬澜见了礼,又问:“周宝儿果然没命了吗?”
侧头看向窗外,雨仿佛小了些,这场雨来得叫人措手不及,也不知甚么时候才气放晴。
想着马车进了安平城,一到胡记铺子,周二狗就迎了出来,前次的事儿以后,明德跟青翎保举周二□□安平城的铺子,也因明德的这个发起,让青翎感觉这小子大有可为,别看调皮,在用人上却很有手腕。
青翎换了衣裳跑出来的时候,还怕晚了,不想却瞥见敬澜撑着伞站在门廊里,见了她说了声:“走罢。”扶着她上了马车。
捐官儿?青翎目光闪了闪,明德便再没轻重,也不至于一拳就把周宝打死吧,何况明德跟青翧从小调皮,跟村庄里的孩子没少打斗,虽是野门路却最晓得哪儿能打,哪儿不能打,怎会一拳就打死人,若这真是如此,周家就是成心把事儿闹起来,莫非是对前次胡家拒亲之事挟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