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的性子青翎还是非常体味的,在他爹的天下里,冀州知府跟敬澜的父亲就是爹见过最大的官了,再往上的达官朱紫,她爹连想都没想过,皇家的人更是不敢想了,故此,才一传闻恒通当跟文家有些干系,便从内心惊骇,这是老百姓的遍及心态,举凡跟皇上沾上边儿那都是了不得大事。
德胜忙道:“不,车里不是我们二少爷。”不好张扬,凑到福海耳朵边上小声道:“不是我们家二少爷,是我们家二蜜斯,在家里待的闷了,赶上我们老爷来冀州府瞧铺子,就跟了过来,怕人认出来,扮了男装。”
幸亏没人重视她,也没露馅,倒是阿谁小老道瞧了她一眼,愣了愣,刚要开口说甚么,已经被其他三个老道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论起道法来,一个个疾言厉色,仿佛要吃了小老道普通。
说着看向青翎:“现在小翎儿出来一趟可不易,这回你娘应了,下回可不必然了,总听人说,冀州府有好个好馆子叫玉华阁的,说哪儿的厨子当过宫里的御厨,做出来的菜跟万岁爷的御膳有一比,今儿我们爷俩也去见地见地,省的被人说咱安平县来的土包子,到了冀州府开买卖,连如许着名的好馆子都没尝过,只不过,家去可别跟你娘说,不然,爹可要挨你娘的抱怨了。”
青翎:“爹爹怕甚么,我倒是感觉,即便恒通当跟文家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也不敢胡作非为,先不说老太师当年为官是如何廉洁公道,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是出了名的贤后,断不会由着娘家的人鱼肉乡里,并且,文家自来便有家训,不准后辈经商,故此,这恒通当,即便跟文家有些干系,也不会太近,不然,就该受文家家训所束,不能开甚么当铺,想来是想依托着文家得好处,这才大肆鼓吹跟文家有干系,官府衙门现在都吃这一套,晓得恒通当背面的背景是文家,天然也就不敢要好处了,这恒通当的店主倒是算的极夺目,只是这些心机若用在端庄买卖上,也不至于总想着揣摩别人了。”
并且,这么瞧着可比胡青翧超卓的多,胡青翧是愣头青,可这位身上硬是多了几分书卷气,站在哪儿身姿矗立如松如竹,气质高华,更多了几分辩不清道不明的灵气,微微拱手:“本来是胡兄,久仰久仰。”
恒通当?青翎点点头:“公然是同业。”
青翎道:“他们这是便宜银子赚多了,底子不想端庄做买卖,我们胡记当放开了,他们若还如此,便只要死路一条,怎会不挤兑我们,这些风水不好的谎言,必是恒通当叫人漫衍出去的,而刚那三个老道,必然也是拿了恒通当的好处银子,才会说我们这儿是凶地,瞧着吧,这才刚开端呢,背面不定另有多少阴招儿等着我们呢。”
德胜:“若果然如此,岂不坏了,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恒通当每入夜着算计我们,便我们再防着只怕也有忽视的时候。”
温子然拿起银票看了看,点点头:“这胡家还真是更加叫人瞧不明白了,特别这位二蜜斯真有些古怪。”
胡满贵:“恰是。”
噗青翎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小老道也太搞笑了,起甚么法号不好,如何起了这么一个,听着都可乐。
冀州府的老百姓暗里里称呼国丈府,这是通了天的人家,别管恒通当跟文家有甚么干系,都不是他胡家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