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生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说,可这小子偏就瞧上了,抹脖子吊颈的跟我闹,我也是没法儿才应了他,好歹的先娶个出去,也省的他每天往外头混闹,也找媒人上门说过,可胡世宗却把那几个丫头看的命根子一样,死活不承诺。”
胡掌柜面有难色:“不瞒您说,我们管库房的伴计这两日病了,先头除了管库房的伴计,就是我们家二少爷手里有钥匙,这会儿我们家二少爷恰好不再,还请您宽坐半晌,小的这就叫人去找二少爷。”
青翎给他的话气乐了,这小子较着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陆家库房里堆着金山银山,也不敷陆家底下那些纨绔后辈败的,要真是跟老百姓一样过日子,能叫败家吗,更何况,陆家底下多少房头,枝枝蔓蔓的后辈都跟没了骨头似的,攀附着陆家度日,陆家又死要面子活享福,架子不倒,就得硬撑着,若再不想对策,那点儿家底儿又能支撑多久。
进了门,也不客气,直接道:“胡掌柜今儿但是当票到期的日子,我要赎当。”说着把当票往桌上一拍。
况,便买了不过一个宅子罢了,能生钱还是能投机,如果捐个官儿可就不一样了,有了官位就吃上了皇粮,年年都有俸禄不说,得好处的门路多了去了,莫说戋戋一千二百两,就是一万,十万有甚新奇。
却说刘广财,这儿正等着周子生呢,一见他来了,便问:“如何样,周二狗可把东西给你了?”
温子然今儿换到了胡记中间的茶铺子里头,这茶铺子是个过往客人歇脚解渴的,买的不过是最平常不过大碗茶,搁之前温子然是毫不会帮衬的,今儿忽感觉如许难以入口的大碗茶,倒也别有滋味。
刘广财笑了起来:“周兄倒是个熟行,提及来这捐官儿的例,不过是前些年南边又是水又是瘟疫的,闹了些年,银子使的流水一样,国库空了,万岁爷才想出这么个捐官的体例,到底不能动了国之底子,只放出一些不要紧的闲职来,便如此都恨不能突破头呢,实在,那些品级高的反倒没甚么用处,倒不如底下的,品级虽不高,却有实权,且在处所被骗官,也有望升迁,比那些闲职可强多了,却都晓得这个理儿,便都想捐如许的官儿,这捐官儿的银子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本年的行情我还没扫听,倒是客岁给我一个远房的堂侄儿捐了驿丞,高低办理到上任的时候,使了足一千二百两银子。”
送寿礼不过遁词,他哪够得上这些朱紫啊,只是听了刘广财的罢了,青翎这一问倒给他问住了,只得顺着话头:“本来二少爷也晓得。”
刘广财目光一闪,暗道这倒是个生财的路,成不成的先应了他,如何也能弄笔银子,想到此呵呵一笑:“这倒是,这如果能谋个一官半职的,今后还愁甚么,这事儿原也不难。”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在温子然耳朵里,不由笑了起来。
青翎手里的扇子摇了摇:“我是瞧着这冀州府的街景儿好,趁着早上风凉出去逛了逛。”
刘广财扶起他:“说这个可不远了,我们兄弟但是多少年的老友情了,旁人的事儿能不管,贤侄儿出息也不能不管,这件事儿交在我手上了,转头你只把银子送过来,等吏部的文书一发,贤侄就能走顿时任了。”
想到此,不由道:“广财兄门路通天,鄙人佩服,倒是有件事儿还求广财兄帮手,我家周宝儿,你也晓得,现在也二十上了,总在家里头闲着也不是常事儿,我想着能不能寻门路给他捐个官儿,也改改我们周家的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