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见伴计带着几位衙差走了出去,知府衙门的衙差头儿叫赵青,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传闻之前是跑江湖的,却最是孝敬,厥后是怕老娘担忧,才在知府衙门谋了个差事,在冀州府落脚,奉侍老娘。
至于胡记,先把面前面儿畴昔,今后再想招儿清算也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方长:“二公子,刘掌柜既如此,就请吧。”
说着话音一转:“只是我这大姐年近中年方得一子,不免宠溺些,获咎之处,还请二公子莫放在心上,提及来,我们两家铺子就隔着一条街,也算邻居了,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况又是同业,我们该着靠近才是,倒不想因为这个牲口倒闹出这些肮脏来,实乃鄙人管束不严之罪,这盒子珍珠就当是鄙人的赔罪了,还望二公子抬抬手,让我把这牲口带归去好好管束。”
可这恒通当不说背后背景是谁也获咎不起的文家,就是每年给大人送的好处银子也很多,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人拿了人的好处,便不好出这个头了,干脆装胡涂,两边都不获咎。
福子翻了白眼:“这话你恰好说反了,是你们要往我们胡记泼脏水,先弄了个一盒子珍珠来典当,又暗里撺掇二狗偷了去,反过来你又来赎当,还扯住京里的郡王殿下,我看你是不知死了,皇家的人也敢胡乱攀扯,转头我们家二姑爷中了状元当个大官,第一个把你这犯上的小子抓起来,狗头铡咔嚓,铡了你的狗头,看你还胡说八道不。”
赎当的小子真慌了,伸手推开福子就要往外跑,可外头人隐士海的哪儿跑的了,东撞西撞的倒是挨了很多黑拳头,最后给胡记的伴计一拥而上,抓了返来。明德也把人群里头一看势头不好要归去报信的小子提溜了出去,一并绑了。
丢人还罢了,却还不知死的攀扯国丈大人,你这孽障如果活腻了,自去死的洁净,没得扳连了你娘舅一家长幼的性命,你没闻声二公子说吗,我们开买卖的只诚信公道,又不是想欺行霸市,要背景做甚么。”
这一出去王仕成也不提甚么丹青不丹青了,让着青翎坐下道:“贤侄也不是外人,我们说话也不消拐弯抹角的,贤侄跟我说句实话,莫不是晓得了恒通当跟文家的干系?”
刘广财面如死灰,晓得今儿要不好,正不知该如何办呢,忽见他大舅哥走了出去,顿时来了底气,忙上前。
那人神采大变,只能指着二狗子:“我瞧着是你们胡记高低起了贪婪,想了这么个招儿来黑我的宝贝是,甚么恒通当,本少爷底子不熟谙这个字号,你这伴计胡说八道,何曾见过我,如何我不记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胡记这就是要认账啊,行,我不跟你们说,我们衙门里头见,让知府大人断个公道。”说着就要走。
想到此,目光闪了闪,笑道:“传闻贤侄儿颇通丹青,昨儿老夫偶得一幅山川,不知何人多绘,不如趁着此时随老夫书房一行,也帮着老夫辩白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