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谷雨啐了她一口:“当是心眼儿针鼻儿大的福子呢,吃如许没边儿的飞醋做甚么?”
小满呵呵笑了两声:“这可不必然,我瞧着长福总盯着你呢,昨儿在庄子上你跟德胜说了两句话,长福那眼睛就跟刀子似的,一个劲儿往德胜身上飞,你别看他诚恳,就觉得拿住了他,这会儿他不吭气儿,等你嫁了他,不定如何清算你呢。”撂下话回身跑了。
翟氏恍然:“我说陆家这么找仓猝慌的非要过定成礼呢。”
谷雨:“越说越来劲儿了,舅爷也是你能嚼说的,福子来找你了,去玩你的是端庄。”说着推了她一把,恰好推到福子身边儿。
敬澜:“你不谨慎眼,是我怕你恼我,特地谨慎了,总之都是我的不是,你别活力才好。”
陆敬澜话音一落,就听中间青翧的声声响起:“明德闻声没,这就是读书的好处,提及情话儿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新奇又好听,哪像你啊,见了青青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明显一肚子话,可就一句都说不上来,翻来掉去的就是那两句俗套子话,甚么青青你好不好,你闷不闷,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一句有效的没有,你看我二姐夫如何说的,学着点儿。”
青翎:“男人都谨慎眼儿,若我真对那熊孩子成心,还用得着这么避着吗。”
青翎白了他一眼:“你安知没人,你先松开手,我们坐着说会儿话,这般拉拉扯扯的叫人瞧见,可要如何说呢。”
青翎脸一红:“谁跟你是伉俪,胡说八道。”
青翎愣愣看着他,这首曲子本身闲的无聊时用树叶吹着玩的,吹得是当代的曲子茉莉花,细心想想,也只在陆敬澜跟前吹过一次,不想就给他记着了,且完整的吹了出来。
青翎见她娘神采和缓了一些,扶着她娘去明间炕上坐下,号召立冬端了茶水来,亲身捧到跟前儿:“娘先吃口茶,听翎儿渐渐跟您说。”
给他抓住胳膊,青翎脸更红,忙要挣开,却不想这家伙抓的极紧,且低声道:“这儿也没旁人,翎儿何必非要远着我不成。”
萤火在纱笼里明显灭灭,让青翎不由想起陆敬澜的俊脸,虽才一个多月,可此次见他比一个月前仿佛又有些不一样了,详细哪儿不一样也说不清,只感觉两人更近了些,不像畴昔,便在一起谈笑心也老是远的,现在两人不大见面,反倒近了。想来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也真叫人想不明白。
胡老爷呵呵一笑:“阿谁,我刚想起来,那些帐本子不焦急,明儿再瞧也一样。”
翟氏白了她一眼:“这如何会一样,先不说以你大哥的资质,娘先头未想到,他能走到这一步,你大哥的性子随你娘舅,便当了官也是个无功无过的闲职,不过混个光宗耀祖的名声罢了。
青翧:“娘放心,有句话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青翧前几年不懂事儿,整天只晓得胡吃闷睡,现在才晓得,外头的天下大着呢,有很多风趣的事儿,我之前想都想不到,这些日子我都觉着,之前的十几年都白活了,娘就承诺我吧,我包管不肇事,安安稳稳的从戎。”
青翧嘿嘿一笑:“儿子是来求娘承诺的,娘如果不该,青翧就不去了还不成吗。”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巴巴看着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