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锵!
景灵一哂:“就凭你?”
周誉颤栗着退后半步,沙哑道:“怪、怪物……”
“——第一个。”
在长清子金刚杖重逾千钧的压抑之下,他竟然还能侧身、扬手,方才劈开王康裕的那柄夺魂钩当空直上,精准暴虐地勾住了半空中沈雲生的衣领。
王康裕残破不全的尸身跌倒在地,双眼兀自圆睁,快得连痛苦都没来得及感遭到!
山颠暴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衿和红发,就像獠牙尽现的猛兽,顶天登时,择人欲噬。身边双钩的锋刃两侧已沾满了细碎血肉——那是王康裕的,华山弟子残破不全的尸身现在就散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双眼还惶恐圆睁,直直望向阴霾的天空。
刀光、风速、惨叫和鲜血都化作凝固的背景,只要一星黑光从景灵紧握钩柄的掌心乍然亮起,如同毒蛇,顺钩身蜿蜒而上,在锋刃周遭闪现出了蛇信般可怖的电光。
以景灵为中间,武道台空中上可骇的龟裂向四周八方延长而去,开裂的砖石刹时被飓风卷起,金刚杖与夺魂钩交激的那一点上突然传来了“崩!”地一响。
噗呲一声皮开肉绽的轻响,景灵身材微震,右手夺魂钩咣当落地。
重逾百斤的庞大铁钩在他手中轻如蝉翼,带努力风吼怒,闪电般来到谢云身侧,眨眼之际又扭转着升上天空——只见鲜血冲天,头颅飞起,离谢云比来的几个武林弟子,竟然都在转眼之际被割下了人头!
鬓发扬起,衣袖垂落,一道人影躬身背对着他们,停在了景灵手中来不及收回的夺魂钩尖。
景灵“咦”了一声,仿佛也没想到昔日的部下败将在绝境中激起出了如此凶悍的血性,竟然比武数十个汇合而不见衰颓,相反每次被夺魂钩重击后,都再次搏命冲上前来,缠斗逾久逾有了鏖战之势。
长清子却大惊,喝道:“康裕,他左手力大,千万不成!”
呼——
“陆兄!”
呼——
但是沈雲生已挣扎起家,底子不顾长清子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的禁止,纵身断交而来!
“就是你了,”他的视野落在了冲在最前的沈雲生身上。
只见钩尖如同灵蛇,从王康裕腋下砍入,斜斜劈开身材,庞大的力道乃至将王康裕上半身全部掀了起来!
现在他们身后是受了重伤的白叟和女人,如果畏缩,另有何脸孔立于此人间之间?!
但是就在这时,景灵目光转动,掠过了一丝清楚的挖苦。
陈海平会心,将长剑挽了个剑花,与周誉齐齐上前一步,不约而同将沈雲生和长清子挡在了身后。
哗然一声轻响,谢云素白的衣衿被斜斜溅上一道血迹,最后一滴血从他冰冻般的脸颊缓缓流淌了下来。
台下坐的大多是浅显弟子,此时谢云四周便有人惊骇地叫出了声:“甚么时候潜出去的……”
话音未落,只见景灵左手突然翻转,以一个凡人难以设想的刁钻角度将弯钩从王康裕的刀背下挽了返来,笑道:
——但沈雲生能以一介女子之身,站在合作天下武林盟主的擂台上,其刁悍程度是在场合有男人都没法设想的。
“道长谨慎!”周誉、陈海平、陆通圣等人异口同声叫道,拔刀冲了上去。
紧接着他涓滴未作逗留,以一个凡人底子没法设想的弧度,在纵身超出陈海平的同时伸手一挽,便从他掌中拿过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