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到院子里去。”赵荑没再看她,又转向漾儿:“你没拦着?”
今儿个这事儿她没感觉有甚么错,可漾儿拦着不让她派人出去很让她不快,漾儿愈拦着,她愈感觉是漾儿阻了她得主子承认的机遇。
荀翊安抚地拍拍赵荑的肩。她身边的人,他不便插手。
“奴婢让她们去找熟悉的姐妹问问院子出了甚么事儿,两个看门的婆子那里去了。”满儿答,似做了了不得的大事儿,眼里有掩不住的得色。
“奶奶别担忧,贵重的东西都无事。”清浅靠近赵荑轻声说。
“奴婢没有发明甚么。”漾儿扫了一眼满儿,低头答。
“祝妈妈几个的家人现下可都在京里?”赵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哀思。
漾儿看了看还满脸忿忿的满儿,叹了口气,回身进了正屋。她现在如果安抚满儿,满儿不会感激,倒感觉她落井下石,看她笑话了。
院子位于东院最偏西北的角落。“漻园”两个清秀的字刻在一块桃木板上,挂在院门一侧,映着秋意深深,满院落枝,另有随凉凉的风时不时刮起的或黄或绿的片片枯叶,愈发显得萧瑟得紧。松福院和贤汀院都是匾额高挂,而原主这里只木板刻字,且以一字定名,更以“园”异于他处,原主与这府里的格格不入可见一斑。
“没拦住她,你也有错。罚一个月的月银。”赵荑说完,举步进了正屋。
想到进府门看到的花团锦簇,赵荑乃至有种穿越骨气的错觉。只寻那些耐寒的种类,再每日差人不时保护,想来这府里只这一项就是笔极大的开消。想到阿谁艳俗的老太太,赵荑只要点头感喟了。
赵荑点头,看两人进了屋门,眼神移回,又看向满儿问:“其别人呢?”
满儿固然满脸错愕和委曲,但还是跪到了院子中间。她和漾儿几个差未几同一时候到赵荑身边,她还比漾儿大些,本来几人在主子眼里仿佛没甚么两样,但在庄子的日子,她目睹漾儿愈发得主子信重,内心生了妒忌,时不时会刺漾儿几句,还会抢着在主子跟前露脸,能成了主子跟前第一人但是她满心满眼的想往。
“也好。如果需求我做甚么,你再遣人寻我。”荀翊迟疑了下,还是承诺。院里事情本就该女主子措置,何况都是她贴身之人,他也不便多问。“另有,明后日看时候合适,再去看姨娘吧,今儿个去太打眼了。”他又叮咛。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得让清泽去问问。”清浅眼角泛红,也死力忍着。
见赵荑盯着“漻园”二字沉默,荀翊拉起她的手:“当日见娘子手书此二字,只感觉不过取《庄子?六合》里‘夫道,渊乎其居也,漻乎其清也’之意。本日看来,还是为夫局促了。娘子应是选了《吕氏春秋·古乐》中‘通大川,决梗阻,凿龙门,降通漻水以导河’之弘粗心境。可清澈、可激流、可变通,娘子大才!”
院子里没有人。原主分开时,下人大部分跟了去,少部分跟着去庵里照顾两个小主子,院门锁了,只留两个婆子看门洒扫,而看院子的一地落枝,应当是两个婆子也没有干活。
清浅方才看她的一眼是有话要说。
“奴婢们检察了下,主子屋子里的箱子、柜子都有翻动,但得清浅姐姐对对账,看详细少了甚么。”满儿转头看了漾儿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