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仍未停止,竟然向前迈了一步,扬刀持续劈砍。左脸的鲜血澎湃而出,连雨水都没法冲刷洁净。
齐远俄然退开一步,纵声说道:“吕国世子先是与枢国国主共磨难于长山,后又与枢国鬼骑同室而居、密切无间,两国干系如此紧密,怎能让我不在乎?”
待到越国兵士冲到面前,才挥动双刀抢先杀出,身后的兵士也不甘他后,大吼着迎击仇敌。
少数将来得及进瓮城的兵士被鲁柏柯带领的伏兵包抄,毁灭在城门前。
“我一向如此,何来‘藏’字一说。”吕青野道。
五百人当即便要解缆,忽听洛津城头上传来“咚咚”的战鼓声响,震得统统民气头狂跳。
随行的兵士都有经历,固然正处于偷袭胜利的镇静期,但一听到齐远的号令,灯号戎顿时打出撤退灯号,其他兵士也敏捷回身朝前面仍不断冲上来的兵士大喊:“退归去,后队变前队,撤出瓮城。”
就在齐远即将冲到主城门前时,城门轰然封闭。久经疆场、特别是刚从铁壁城返回的他顿时认识到环境有异,再回身看时,前面的步队还在向里冲,判定举臂吼道:“传令,后队变前队,撤出瓮城!”
这一刻,他俄然想到梅兮颜对魏及鲁的那次搏斗,本来站在真正的疆场上,他与梅兮颜也没甚么别离。
山道前头俄然涌出一队人马,抢先一名高大如铁塔般的老者,身着铠甲将服,髯毛灰白,双手各持一柄长刀,身后湿漉漉的大旗忽地被风卷起,暴露一个“沈”字。
“吕世子,藏得好深哪。”齐远怒道。
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齐远的大刀已经迎头劈下。
齐远是独一与鬼骑比武后还能满身而退的将军,力量与速率都是上乘。吕青野清楚本身的身材状况,为了后续的打算,不能硬拼,只能巧取。
没有盾牌的保护,越国兵士固然也顿时取下弓箭反击,但雨势太大,砸得人睁不开眼睛,弓箭被雨水淋湿,大失准头,只能乱射一阵,完整落空了杀伤力。
“沈驰――”副将惊叫一声。但临战经历毕竟丰富,固然已经胆怯,却仍旧拔出腰刀,给兵士们壮胆喊道:“弟兄们,前面便是吕国大将军沈驰,不要被他的表面利诱,说到底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只要拿下他,便是大功一件,金帛犒赏、功劳堆集,谁是豪杰谁是狗熊在此一战,跟着我――杀!”
“有降者,放下兵器!”吕青野纵声吼道。
“省些力量吧,本日你们越国兵士不会有活口,你的话到此为止。”吕青野晓得齐远是想提示城门表里的越国兵士,吕枢两国已成联盟,但却刻毒又无情地挑出了成果。
但是到底为时已晚,武昭俄然从城头上现身,手中令旗一展,埋没在主城头的兵士和弓弩手、投石手齐齐现身,兵士们与冲上城头的越国兵士马上便杀到一起,而无数的箭矢和石块也穿过雨幕射到或砸到瓮城中的越国兵士身上,伤亡立现。
越国兵士晓得沈驰的身份,争相向他扑去。他手中两把长刀舞得密不通风,凡是被刀风卷着的,无不伤残,完整没法近身。
越国兵士摆布看看身边的同袍,又看了看仍撑着最后姿式的齐远将军,没有人吭声。
“只是想死得明白一些,在铁壁城下有幸和鬼骑交过手,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