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望出去,北定城的方向怒焰冲天,亮得刺目,更加衬得铁壁城暮气沉沉,阴沉可骇。
“是。”隰泽应下。
固然她说朔州军不会任屠一骨攻打铁壁城而坐视不睬,但以他对康棣的体味,直觉也是想坐山观虎斗,再收渔翁之利的。
“是。”屠寂没有转头,应了一声迈着大步分开了。
“是。”屠寂领命,回身便走。
梅兮颜信赖屠一骨在看到她的留信后会清楚他目前的处境,主动放弃铁壁城。而申云已经叮咛副将,构造兵士,筹办随时冲回铁壁城。
合法投石机投掷的石块纷繁砸向铁壁城头和城内的时候,西北方的夕照余晖俄然爆涨窜起,还伴跟着浓烟。
屠寂只要十八岁,但担当了父亲的体格,相称高大魁伟,平时军中比武固然屡战屡胜,担负越国的金吾卫将军,但真正与别邦交兵,本日是第一次。若不是求着父亲,自也没有来疆场的机遇。
一旦铁壁城被朔州军光复,梅兮颜将更不得廷臣之心,而他申家本来就是铁壁城世袭的将领,更不想把本身的城池拱手让给康棣。铁壁城的成败,关乎他们两人此后的运气。
一时激奋,热血上涌,申云伸开手臂,右拳有力地锤在左心口,言语铿锵,道:“国主,请答应臣下马上带精兵返回铁壁城放火,封闭四门,与越国的残兵最后一战,抢回铁壁城,将王旗重新插到铁壁城上。”
抵当也已是强弩之末,且败且退,很快,便从南北门逃窜到山上去了。
“魏将孤勇,可佩可敬;将士尸身,已还北定。
从天气未亮直到天气又黑,以四万五千人的代价,屠一骨终究攻陷这座铁壁坚城。
此时梅兮颜昂首望向东门方向,便看到一缕红色信号升上天空,在月光下仍旧刺眼。与此同时,丁开等人也看到了。
“一万。”屠一骨沉沉地吐出两个字。
“国主,臣下去了。”申云道。
屠一骨走进主城门,刚走几步便发觉有异,除了越国兵士手里的火把,全城一片乌黑,只要城西北的天空还是火红一片。
“国主说烧城后随机应变,适时夺城,便是暗指他们返来光复么?”申云问道,贰心中也早有此猜想。
“若成了,天然会有动静;若一向没有动静,也天然便是成了。吕青莽也怕夜长梦多,他比我们更急。看好戏吧。”固然功亏一篑,但一想到枢国以后还要面对吕国的吕青莽,屠一骨的表情仿佛好了一些。
看着铁壁城前一片血流各处的狼籍模样,屠寂也有一丝心惊,问道:“父亲,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梅兮颜略一愣,说道:“申老将军与康将军之事略有耳闻,不过这回和你无关。康将军迟延救济机会不过是想看看我到底能有多少本事罢了。若知我败北,他必然会赶来守城的。”
铁壁山上,猎物难觅;一线河里,冬鱼肥美。”
能大败屠一骨,梅兮颜居功甚伟。若不是她要责备部将士以白布裹身,刺激越国兵士的视野,又带着鬼骑轮番厮杀,他没法设想铁壁城最后会如何。
“是。”梅兮颜安然答复。
直到民房完整燃烧起来,越国军才解缆。
“大将军,外城除了一座中军帐,已没有任何营帐。在中军帐里有一封手札,是给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