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赶紧道:“先叫人,叫奶奶。”
弟弟松开了祝文颐,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仓猝合在一块儿,钻进了暖和的手套里。男人笑了笑,将弟弟一把抱起。弟弟坐在男人的臂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本来的爸爸两年前变乱过世,妈妈一手担着女儿一手撑着儿子,拖着一家三口艰巨地撑过了两年,现在才终究碰到了能搭把手的人。
祝文颐也没有吃过巧克力,不肯定是不是有“咸巧克力”这么个说法,她转头看向林林,想向对方求证。
这让祝文颐想起了旧屋子的邻居奶奶。邻居奶奶常常搬一把小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晒就是一整天,椅子脚边伸直着一只皋比猫,懒洋洋的。邻居奶奶每次瞥见她和弟弟,都要递上一颗明白兔奶糖。
弟弟很欢畅,说:“巧克力好吃吗?”
奶奶弯下腰问祝文颐:“要吃巧克力吗?”
祝文颐牵着弟弟的手,走出了家门。妈妈往屋里瞅了最后一眼,锁上了门欣喜道:“好了,东西都搬完了。”
林林走了过来,瞪着眼睛看上去有点凶,说:“拿几个巧克力?”
这颗奶糖黏乎乎的,也不晓得在邻居奶奶的手里攥了好久,都有些化了。祝武凯不欢乐吃,但祝文颐晓得,这是邻居奶奶特地给他们俩买的——院子里可没有第二户小朋友,并且邻居奶奶的女儿和外孙女都在很远很远的处所,只要过年才返来看她一眼。
这类孤傲和孤单在人类dna的传承中一脉相袭,于老年人身上尤其凸起。面前的白叟看着本身的眼神,像极了邻居奶奶。
才四岁的祝武凯甚么都不懂,大眼睛扑闪扑闪,一只手牵着姐姐,一只手含在嘴里,看着面前的大人来交常常。
妈妈指责祝文颐,语气有一些抱怨:“这孩子如何不懂事,让你叫人也不叫。”
呃……咸巧克力?
奶奶笑了。
祝文颐摸了摸祝武凯的头,说:“回不去了,这里就是新家。”
妈妈笑着说:“那现在,我们一起去新家吧!”
奶奶笑得更欢了,她回身叫:“林林,过来,带弟弟mm去拿巧克力!”
祝文颐踌躇了一下,把手里的巧克力塞给了弟弟,说:“你现在有几个?”
春季,正月初九。
奶奶拦了拦,说:“跟我还不熟,不免的,不要只顾着骂孩子,你要了解他们。小文别怕,不想叫就不叫,想吃巧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