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过后,方听赵桓笑道:“这些原是可贵,你能想到这里,已经极是可贵。不过最重之事,倒不是光复中原,或是河东太原,你细心想想,朕说的是甚么?”
虞允文二十来岁年纪,哪经的住赵桓如此做派,当下双目微红,差点流下泪来。勉强忍住,过得半响以后,方向赵桓沉声道:“陛下如此待臣,臣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桓并不对劲,点头道:“这都是守势,我禁军在张浚一役后,仇敌气沮,如何将这胜势用好?”
赵桓笑道:“你昨日彻夜揭示的才气,让你做宰相枢密都不过逾,只是身白身,一下子做到这个职位,只怕有伤物议,以是留些余地才好。如何,你不对劲么?”
虞允文目光炯炯,答道:“敌军主力,都集结在潼关一线。河东空虚,马队溃败,以臣鄙意,张俊所部有张宪,姚端等悍将,毫不会当真被河东残敌拖住,必然会有所行动,这一步三万禁军精锐便可搅得仇敌阵脚大乱。而仇敌一乱,我们就有机遇,退可稳守,进可破敌!至于荆襄,现下被钟相逆贼拖停止脚,却也罢了,而两准有韩世忠、杨沂中全军十万兵马,劈面只要伪齐李成等人的兵马,底子不是敌手,以臣之见,陛下宜下诏命这二人自准扬等地进军,直入山东,如此一来,仇敌等若腹背受敌,必然阵脚大乱,到时候,光复中原有期,与仇敌隔黄河而相峙,厥后整军再与仇敌相战,就安闲的多了。至于背工再如何,就不是臣能够现在预期的了。”
赵桓用赞美的目光看他一眼,又叮咛人奉上椅子,让这年青的大臣坐下,才又向他问道:“虞卿,你对当年战事是如何观点?”
赵桓也不睬他这谦善之辞,只是盯着他眼,又问道:“既然你说天下局势偏向于大宋,以你之见,下一步该如何走?”
当下又向他鼓励几句,最后叮咛道:“长安防备使不过是从权,是因为你没有军职,又是白身,只得如此任命。彻夜灭火,昨日却敌,你都是首功,天下士民,大臣甲士,都不会对重用你有甚么贰言,你的意义,是要到处所做安抚使,还是在朕的身边赞襄军务?”
明朝北伐,也是有着常遇春批示的强大马队,才气胜利。
见虞允文沉默不语,赵桓晓得他固然年青,实在学问功底很深,是儒家的忠厚信徒,对一些不符儒家典范的学说并不能立即接管,也只得罢了。
谁说名臣能吏必然得是进士及弟?
这些观点,当真是虞允文苦心孤诣所得,此中另有与姚平仲在游历山东京西河东等路时,沿途察看,相互参议所得的结论。而说完以后,赵桓只是浅笑静听,并没有甚么特别骇怪的表示,却令这个青年有些气沮。
见虞允文沉默不语。赵桓拿出当年开会时鼓动听的眼神和语气,又循循诱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今天下板荡,如果一个个都拘泥成法,又何助益于天下局势?诸葛亮二十七岁便献了隆中对。他可不是甚么劳什子进士!虞卿,朕看重你的才气,视你为朕的卧龙,你可不要负朕所望才是。”
虞允文固然资质极高,到底还是年青。哪经得住赵桓这个老油条用这类口气来鼓励,当下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过后,才吃吃道:“臣那里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