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模糊感觉,此事,也该算是他本身的一个机遇,一个天大的良机。
此次前来看球的却也有很多部落首级,看到合不勒被女真人围困,统统的草原部落亦是围拢过来,固然不敢公开互助,却也是暗自防备。
此时的蒙前人不管如何,倒是有一点好处,很少奸滑之徒,更兼心直口快,想说话的时候,毫不含混。
被合刺如此唾骂,合不勒不由大怒,挥拳道:“老子却要问问,哪家的大人没有家教,让一个没有长成的小孩,向着成人无礼?”
正想劝这蒙古蛮子几句,却听有一个少年人用汉话道:“这蛮子,你方才乱吵甚么?”
至于那些西域各国的使臣,外邦色目,倒是一个个抱定了看热烈的主旨,远远避开,唯恐一会打起来,刀枪无眼。
沈拓心中极是悔恨此人,却又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看到此人满脸得色,言谈举止间更是以灭宋觉得大功。对沈拓客气,也是出于一种胜利者对失利者的高傲和怜悯的心态罢了。
这少年一副小大人模样,竟是满嘴蛮夷,有司。
沈拓转头一瞧,却见一个女真少年,穿着华贵,正自冷眼看向那合不勒。
他对沈拓殊无敬意,话一说完,略一抱拳,便要拜别。沈拓见他本来还算是满面东风,回身之际,身上的铁甲叮当作响,神采却已是变的乌青一片。
沈拓暗自测度,这想必是哪家大臣的爱子,本日热烈,带了来看马球,却恰好听到合不勒说话,少年表情血气方刚,听人唾骂女真,便前来挑衅。
合不勒大吵大呼,天然引的一众金人侧目。
想到这里,沈拓满头大汗,双手微微颤抖,委实是严峻之极。
沈拓也不睬会此人的态度,亦并不为合不勒的遭受而吃惊。金与蒙古相争,先是金人强势,在金国木驴上不晓得死了多少部落的首级。
沈拓环顾四周,见诸多女真人虽对合不勒猎奇,却较着是听不懂他的话语,不由替他擦了一把盗汗,暗道幸运。
心中一跳,忙道:“刘将军,究竟如何回事,愿闻其详?”
金国初立,上自天子,下至大臣,穿着都不甚讲究。这面前少年,倒是一身茧绸儒衫,腰系玉带,加上面白如玉,冠带划一,端的是一个漂亮少年。
金人得辽境后,贪欲又生,不肯放弃燕云十六州,乃至趁机攻宋,也都是这些汉人降将的主张。
他身份贵重,极受宠嬖,并且吴乞买的皇位势需求在他兄弟当选出,因宗斡暴烈,世人不喜,这两年来已经有无数人提出,就让合刺成为谙班勃极烈,将来担当大金皇位。
却不晓得这少年小小年纪,在那里学的汉话,讲的甚是流利,不象女真成人,纵是会说,也是个大舌头。
如此一来,却使这小小少年,颐指气使,隐然间,有一股生杀予夺的味道。
只可惜,脑门顶门剃的精光,前面垂着一条细辫子,倒是典范的女真人打扮,丑恶之极。
这些天来,念之系之的不过是逃脱二字。但当机遇一旦来临,又与极大的风险相伴的时候,如何弃取,却当真教他难以一时定夺。
合不勒身边的卫士俱都站起,一个个膀大腰圆,将合不勒围做一团。合不勒连声嘲笑,道:“我要看看,大金如何对待来访的客人。”
这便是所谓的朴素之风,若非如此,合不勒的孙子也速该汗,也不会就这么死在仇敌部落的毒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