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玛丽镇静极了,“我们……”
海风渐起的时候,天涯吐了一丝晨光。
“抱愧,让你担忧啦。”书玉想抱一抱老友,何如身上太脏了,因而只得作罢。
书玉拉着玛丽在平台上走了好一段路,估摸着上头的阎崶已远在数百米以外,这才放缓了脚步。
接下来的路程风平浪静,书玉也不去船面了,大多数时候窝在寝舱里,温馨地看书消磨光阴。
“谭,你在笑甚么啊。”玛丽不满地伸手在书玉面前挥了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多谢。”
冷不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一转头便看到一脸笑容的玛丽。
玛丽换了一身本地特性的亚麻及膝裙,带笑的眼里风情万种:“你说呢?”
这个男人与她一样,来自一样的故里。
书玉失眠了一夜, 干脆穿了外套去船面上看一看苏门答腊的海上日出。
“如何帮?”她问,一样是中文。
玛丽当即点头:“那还等甚么,当然要睡了他,不然多可惜啊。”
临走之际,书玉下认识地瞥了一眼船埠低端。被绳索拴着的划子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船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不知如何样了。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与此同时,船埠上的阎崶耐烦等待恩师的外孙女,但是一向到游轮的搭客走空了也没见到他要等的人。
书玉亦受了惊,拉着老友的手就要分开,谁料脚踝一凉,仿佛有甚么冰冷黏腻的东西握住了她的足踝。
恰这时,另一艘游轮进了港。他忽而眼睛一顿,瞥见了船面上熟谙的身影。
***
书玉扶额,她就不该希冀从这位浪漫女郎的口里听到甚么端庄的答复。
玛丽愣住了法度,神采诡秘地扭头对下方的书玉道:“死人!上头有一个死人!”
床头边刻着含混字符的工装小木雕无时无刻不在打劫她的重视力。
“有啊,我听得很当真。”书玉淡定地点了点头,“我还想听你和他的细节,你要说吗?”
这一笑,端得风情万种。阎崶不由微微一愣,谭书玉本人却本来并不像照片上那样清冷。
那边的搏动虽微小,却有着固执的力度。
海员们起得比她还早, 叮叮铛铛地在她身后忙活了起来。
是中文,字正腔圆的中文,还带了一股淡淡的京片儿味。
“你撑住。”书玉低声道。
男人默了默,道:“弄脏了你的衣服,对不住。”
男人松开了她的脚踝,艰巨地抬手指了指船埠底端拴着的一条出海小渔船。
“……以是我说, 你没有与我们一道去港口小镇,实在是太可惜了。马修的一名火伴对你很有好感, 可惜你太狷介了, 一点机遇也没有给他。”玛丽自顾自地感喟起来。
玛丽笑着冲那边挥了挥手, 法国男人这才进了寝舱。
她虽只在照片上见过那人,可他阴柔的五官和凉薄的气质她是不会认错的。
书玉微微偏过身子,便能看到船面绝顶的那位年青法国人。
“唔……帅得很有味道。”书玉的眸光闪了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书玉总算将这个男人弄到了渔船上。一起拖行,男人的血就这么蜿蜒流了一起。
“你……用它止一下血吧。”虽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雀跃的小黄鹂,听得书玉忍俊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