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宝告别先生和几位同窗,回到马车上。
戚夙容见他皱着一张脸,问道:“如何了?”
“蜜斯,芊彤返来了。”平儿走进房间小声道,“正朝这里过来。”
许琛道:“我除了你们四个以外,不是另有一个门生吗?”
夙宝又道:“本日完考,门生特地来给先生称谢,多谢先生的保举。”
戚夙容沉默不语,在戚家逐步站稳脚根的时候,仍然挑选背弃,只要两个启事。一是她在新主子身上看到了比尽忠戚家更大的代价;二是,她爱上了阿谁男人。
戚夙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待我想想。”
“她还带走了她屋里的金银金饰。”平儿急道,“蜜斯,你说她是不是远走高飞了?”
“先生说此次童生试,卓学兄为我向阁老说了情。”夙宝迷惑道,“卓学兄与我素不了解,他为何要帮我?”
芊彤心头一动,莫非那封信便是陈化之前让她寻觅的密信?
好久后,她深呼一口气,研磨提笔。
她绕过书桌,领着芊彤走进阁房,扣问了一下她与陈化相处得如何?
“哈哈哈,先生我为你写了封保举信就已经很刻薄,如何还会大费周章地给你讨情?”
“好,你先出去。”戚夙容嘴角带笑,等的就是她。
“门生拜见先生。”夙宝规端方矩地给许琛行了一个大礼。
戚夙容没想到许琛会将此事奉告他,真是多此一举!
季云笑道:“素未会面,亦愿互助于你,卓学弟若非与你旧识,那便是他本身脾气如此。”
孙俊轩笑道:“我们四人同考,不知谁能更进一步?”
“世上有谁能做到不需求好学苦读便可成才?”许琛瞪了孙俊轩一眼,正色道,“所谓学海无涯,求索不尽。即便天赋过人,亦不成懒惰。”
戚夙容拿脱手绢帮他擦了擦汗,平儿递上一壶糖水。
等了半晌,芊彤敲了拍门。
呃……这话为何听着格外不顺耳呢?甚么叫“写了封保举信就已经很刻薄”了?作为先生的门生,不护短也就算了,还各种编排。
“陈化现在对我甚是宠嬖。”芊彤娇媚地笑道,“贱妾自认已获得他的信赖。可惜,他现在得宠于人,宦途一片暗淡。”
许琛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芊彤低下头,如有所思。
落下最后一笔,然后细心检察黄绸上的每一个字,肯定无误后,戚夙容终究放松地笑了。
季云和孙俊轩倒是非常上心,他们皆是冲着三甲而去的。
“既然偶然留在戚家,那便走好了。”戚夙容不在乎道。
夙宝皱眉道:“三位学兄起码还见过卓学兄两三面,夙宝一次也未曾见过。”
芊彤徐行走来,在半开的房门处停下,透过门缝,她看到戚夙容正将一封函件谨慎地藏入桌旁的暗格中。
夙宝愁闷道:“孙学兄,你为何也唤我‘宝宝’?”
“不管如何,门生但愿能劈面向他称谢。”夙宝道,“待他回到英书阁,请先生务必告诉门生。”
季云等人亦非常猎奇。
夙宝喝了几口,说道:“姐姐不问夙宝考得如何吗?”
季云道:“宝宝不必急,会试即将开端,信赖卓兄不会错过的。”
“除非他能将功赎罪,只要一次机遇便能起死复生。”
“好,理应如此。”
两天后,戚夙容在信封上重新印好封泥,新的密信正式完成。固然不过一字之差,却已是天壤之别。一封毫不起眼的信封悄悄地躺在桌上,谁又晓得它将会激发如何一场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