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那边?我送你。”封湛跟上来。
分开英书阁,戚夙容回到住处,彻夜未眠。夏季的夜晚,寒意砭骨,她裹着被子,冷静为锦云祈福。
“这就太好了!”顾宇风一鼓掌,如释重托般地笑起来。
“那又如何?卓凡可有获咎封大人?”
归恰是债多不愁了,欠徒弟的恩典,她能够用一辈子的时候来还。
“我说不必送自有不必送的来由,你莫非未曾考虑过别人是否有难堪之处?”
记得两年前的年夜,锦云半夜悄悄来到戚家,与她一起赏雪,一起守夜。两人坐在石阶上,吃着苦涩的糕点,身影相依。
戚夙容皱了皱眉,说道:“如许吧,你今后将账簿带到英书阁,我每月十五都会去那边,能够趁便帮你查账。”
“卓凡?”他游移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是卓凡吧?”
“卓凡”已有一年多未曾露面,边幅有些许窜改,不敷为奇,更首要的是,比起她之前粗浅的易容,此次倒是变了个完整,从皮肤色彩到声音,从五官表面到到喉结,除非有人扒开她的衣服,发明她的束胸,不然绝对看不出异状。
戚夙容软磨硬泡地将云游子拖上了路,两人雇了辆牛车,颠簸着朝都城驶去。
正在此时,封湛又转过甚来,看着“他”渐行渐远,面色一凝,对身边的侍卫说道:“跟上去,查清他住在那边。”
但是锦云,你究竟在那边?是否安好?如果安好,为何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要如此残暴地分开我……
“不必了。”戚夙容加快脚步。
“我只是想送送你罢了,能人所难从何提及?”
“少拍老夫的马屁,老夫不吃这一套。”云游子微仰下巴道,“说吧,你要老夫如何帮你?”
“真的?”戚夙容眼中闪过欣喜。
接下来的时候,戚夙容一方面帮顾宇风打理买卖,一方面搜索锦云的下落。
戚夙容停下脚步,看向他道:“朋友?朋友不会能人所难。”
戚夙容起家,深施一礼:“多谢徒弟。”
“我之前为了便利行事,曾经女扮男装,不过当时年纪尚小,外人看不出马脚,时隔一两年,五官身形皆已伸开,再易容,恐怕瞒不了别人。”戚夙容一脸希冀道,“但现在既然碰到徒弟,想必这个困难也能迎刃而解。”
“太短长了!”顾宇风绕着戚夙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封湛这段时候一向在野生伤,并未外出,但仿佛奥妙派了很多人在四周寻觅甚么。戚夙容猜想应当是在找她,或者是她和锦云两人,如果后者,那么锦云的失落恐怕另有蹊跷,她目前还不能完整必定此事是他所为。毕竟当时他也伤得很重,一定有精力再布下骗局伏击锦云。但除了他以外,戚夙容实在想不出另有谁要置锦云于死地。
云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终究点头道:“好吧,老夫跟你这小娘子投缘,便帮你一把。”
侍卫一躬身,立即领命而去。
戚夙容心中奇特,瞥了他一眼,感受面前的封湛仿佛有些分歧,少了之前那种让人发寒的邪佞。
戚夙容对他没有坦白,将克日产生之事和盘托出,末端,她忧心道:“锦云身上的毒拖不了多久,即便他没有被人殛毙,现在恐怕也凶多吉少。”
云游子靠在草垛上闭目养神,衣袖中的手指却悄悄掐动了几下,随即展开眼看了看身边的戚夙容,而后又闭上了眼,不过半晌便收回轻微的鼾声,竟然就在北风和颠簸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