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昔日恩仇,江皇后满腔都是恨:“你早就存了杀我之心,乃至于在我怀着太子的时候,仍能推我落水,可惜我命大,不但生下了他,还保他做了太子。但你觉得他做了太子,我便能够放下对你的恨,一心一意帮手你、帮扶他了么?真是笑话!我要你为当初的所作所为支出代价,在你只要一个儿子、皇位担当之人别无二选时,太子若英年早逝,大梁后继无人,萧家的江山可就毁在了你的手上,你就是死,也没脸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
江此君躺在血泊里,气若游丝,悄悄在李平岳手掌里写下一个“羽”字,便鲜明长眠。
当时江落霞已荣升皇后,闻言大怒,又不能张扬,只得作罢。
卿羽在李府过得越是不好,江贵妃越是高兴,像个心机扭曲的疯子一样,满足于别人的悲惨带来的快感。李平岳晓得,如许下去,卿羽的一辈子怕是要毁了,他没能救得了江此君,再不能连她拜托给他的孩子也救不了。
谁知,世事难料,萧承望对江此君念念不忘,毕竟还是查出了端倪,他不敢再瞒,只得再将卿羽寻回。这以后的事情,如同大水猛兽,翻天覆地,不成清算。
这才是寒厉本相。
绝好的机会,绝佳的打算,绝妙的来由,但老天不幸,那从娘胎里出来的婴儿一声宏亮的哭泣,粉碎了江贵妃的诡计。
“啊,对了,”江皇后悄悄喊了一声,仿佛想起甚么似的,“你不是还想晓得江此君是如何死的吗?实在本来是能够一尸两命的,是李将军心慈手软,动手重了些,这才有了一个孽种。”她凌厉的目光盯向卿羽,脸上的笑容毛骨悚然,“江此君她不过一个端茶贱婢生出的庶女,凭甚么跟我争?这类贱人,不如早死早超生。”
这就是本相。
在李府期间,江贵妃做过几次手脚,但都被江此君躲掉了,许是江此君本身也明白了姐姐的心机,到处防备,不时谨慎,直惠分娩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