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如常，没有半分非常。
掌事姑姑浅笑点头，带着身后的四个小宫女进得门去。
掌事姑姑连同四个小宫女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躬身垂首而行，不敢直窥天颜，全部身子伏到地上，额头触到冰冷的空中，惶惑道：“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千万岁！”
一名掌事姑姑模样的大宫女，领着四个小宫女，沿着青石板铺就的石径，一起行至东宫门口，向着守门的侍卫道：“浣衣局送来太子殿下洁净的衣服，劳烦大人通报一声。”
萧承望攥紧了扶手上的龙头，好久才缓缓放开：“清平，你可另有何话要说？”
要她去昭阳殿，又是这类被侍卫军包抄的步地，不消想也知是牵涉到了天大的要事，极有能够是有去无回的了局。
江皇后凝了眉：“燕皇子殿下有何高见？”
江皇后仿佛松了一口气，看着卿羽笑道：“如何，太子的衣服没有题目，清平倒是不欢畅了？莫非只要太子遭人暗害，清平才对劲？”
刚到应卯时候，太病院供职职员也方才到齐，便被一队侍卫军便包抄了个水泄不通。
卿羽点头称是，随即来到那四件衣服面前，除了淡淡的皂香，嗅不出其他任何气味，以手指触之再放入口中，亦尝不出任何味道。
满室沉寂。世人伏在地上，屏息凝神，谛视着李谦的一举一动。
沈云珩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小陶瓷瓶来：“这瓶子里是验毒的药水，出自本王府上太医之手，四件衣物究竟有无题目，一试便知。”
萧承望目光冷峻严肃，略略一扫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个奴婢，道：“宣太医。”
那侍卫约莫是与掌事姑姑熟谙，当即笑道：“姑姑辛苦了，容姑姑在此稍等半晌，我这就去通报。”
药水无色，净水也本无色，二者相溶，竟垂垂生出几缕玄色，仿佛滴在水中的墨汁，丝丝缕缕飘荡飘散，垂垂的，终究与净水融为一体，不见了踪迹，而那水色，仍然清澈见底，涓滴没有非常。
东宫。
三三两两的小宫女小寺人各司其职地打扫着没处角落，间或窃保私语，收回一阵轻笑。
一言既出，卿羽吃惊地望着他。但见他回望了她一眼，扬眉一笑。
萧承望点点头，表示他持续说下去。
侍卫军个个披坚执锐，齐齐亮出腰间大刀，寒光闪闪之间，掌事姑姑吓得面如土色。
卿羽神采刹时变了，失声叫道：“如何能够？！”
他随即号令殿角的侍卫打来一盆滚烫的热水，将第一件衣服扔进内里浸泡一炷香的时候，以后将衣服捞出，水温也降了下去，再将瓶中的药水倒出来。
“这是如何一回事？”萧承望问道。
卿羽到大殿中心福礼道：“儿臣大胆，请父皇容儿臣也查验一番。”
太病院里统统有官阶职称的太医都被带来了，足足二十七名，在大殿角落处跪了一片，许是也猜到几分本日凶多吉少，山呼万岁之声都不成制止地携了多少颤音。
侍卫办事效力极快，速去速回，朝掌事姑姑略一欠身：“姑姑出来吧。”
听得出她话语里满满的讽刺，卿羽内心虽恨，但面上还是不卑不亢的神采：“儿臣不敢思疑李太医的医术，只是儿臣当年流落在外时多少也学过一些试药堪毒的本领，方才见李太医查验，不免手痒。既然李太医都已验过，成果并未有何不当之处，就当儿臣也去练练手，费不了多少时候，还请母后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