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爱情里,他也只是个留不住得不到的得志之人。
她望着他,心底一时生起无穷感慨来。
大大的桌子,卿羽与他分坐两侧,各色饭菜一一呈上来,卿羽还没吃个遍,萧远就已经停了筷子,莲生端来净水,他却不洗手,悄悄地等着她吃。
衣服!不要穿太子的衣服!!――
莲生道:“殿下用过早膳后感受身子乏累,就躺下歇着了,主子不便打搅,就出来候着。”
在面子上,他给了良媛和承徽名分,趁便给了父皇一个交代,也让她们背后的家属不至于尴尬,但这类维系也只能止步于面子上吧。
虽是卧床歇息了好一会子,萧远的神采还是惨白,远远看到亭子里的卿羽,暴露温暖的笑容,向这边走来。
才吃过早餐就乏累?卿羽担忧地凝眉,莲生道:“公主此番前来但是有何要事?不如先给主子留个话,待殿下醒了,主子立即禀报。”
“等等,”萧远喊住他,自书案旁拿了件略厚点的衣衫来,“雨势太大,又刮着风,清平宫离这儿倒也不近,路上别着了凉。”说着,他已展开衣服,替她围上。
本来如此。卿羽看着这张年青的面孔,不免有些悲悯。但人各有命,勉强不来。
卿羽有些不美意义,本也想停筷,萧远却笑道:“无妨,我这几日胃口不如何好,李太医怕我积食,让我多喝些粥。”说着,替她盛了一碗鸽子汤,让身边的小宫女端畴昔,“这汤熬得很鲜,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但她到底是不能说出如许的话。
但如果能有吃有穿的过日子,谁情愿到禁宫内里服侍呢?一入禁宫深似海,又是权欲交叉的处所,一着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了局。
卿羽瞧着他聪明的模样,心想皇兄身边有这般体贴细心的人照顾,也能省下很多心。本想也号召着他坐,但莲生赶快推让了。
宫里的寺人宫女,多是费事人家的孩子,在温饱题目都不能处理的景况下,家中长辈只好狠心将其送削发门,倘若被宫里老管事的挑上了,就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还能拿着宫里每月发放的例银来周济家中长幼。
苏良娣死了,萧远的一颗心也便跟着死了,但他生在帝王家,又是独一的儿子,晓得肩头有着不能卸下的担子,只好咬牙撑着,一日挨着一日。
“打小儿?”卿羽讶然,“不是家人把你送来的吗?”
莲生说他打小儿在宫里长大,难不成他的家人也在宫里?
一句平平无奇的话,含了满满的心伤。卿羽道:“今后我无事常来,皇兄不嫌就好。”
卿羽正愁没人陪着消磨时候,沈云珩这几日也不见人影,她一小我查他的病因线索又断了,烦得紧,现在对于这份聘请自是求之不得,便镇静地承诺了。
面对卿羽的疑问,莲生解释道:“主子家道不好,父母早早病逝,皇上身边的福公公是主子的同亲,有一回他回籍探亲,不忍心看着主子无人扶赡养活饿死,便将主子带到了宫里来。那年主子刚满一岁,走路还不稳妥,就给宫里的老嬷嬷养着,待到三四岁的时候送到了东宫,在太子殿下身边服侍了。”
当然很好喝,不但这碗鸽子汤,桌子上的每道菜都很甘旨,她呼噜噜地喝完,手背一抹嘴,连连奖饰味道好极了。
“苏良娣娘娘是大理寺卿苏旦大人的女儿,与太子殿下自小交好。四年前,苏良娣娘娘入了东宫,不久就怀了身孕,及至第二年春季,另有一个月要分娩的时候,一次傍晚时去阁楼赏花,不谨慎摔了下来……苏良娣娘娘连同腹中孩儿都没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