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位列队的和蔼大娘终究买到了心仪的糕点，瞥见卿羽黯然伤神的模样，走过来奇特道：“这位女人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子如何哭起来了？莫不是排不上队，等不急了？”说到这里，她暖和地笑了，从纸包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桂花糕递给她，“这糕点啊，趁热才好吃，来，拿一个尝尝。”
小宫女手脚很敏捷，未几时，空中就洗刷的干清干净了，卿羽看了一眼溅了几滴血的外衫，也褪下来丢到地上，命人拿去扔了。
未几时，有小寺人迈着细碎的步子出去复命，说红缨绿萝二人已经断气了。卿羽淡淡道：“死了两个贱婢这类小事情，也值得你特地通禀我一声？”
回到宫里，卿羽一言不发，秋菱察言观色，不敢出声，悄悄沏了茶送来。
“既然你说不晓得，那么本宫就让你晓得！”卿羽低喝一声，手上发了狠，照脸又是一鞭，另半边脸刹时血肉恍惚溃不成样，红缨收回惨痛的哭喊，捂住血淋淋的脸连声告饶。
沈云珩刚想规矩地回绝，卿羽倒是抹了一把眼角，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口。
沈云珩悄悄叮咛了常余几句，常余欢畅地拉着何当道：“厨房里还蒸着一只鸡、焖着几只猪蹄呢，是我专门贡献大师父的，想来现在已经熟透了……”
那枝丢了珠子的花钗，原是江皇后赐给卿羽的，卿羽又赐给了襄岚。这个东西，清平宫里只要一个，可谁又能包管凤仪殿里没有一模一样的？
绿萝见状，也赶紧叩首道：“奴婢也想不出，公主饶命！”
“那厥后呢？”
“厥后？”沈云珩笑笑，“厥后我冲破重围，活着走了出来。对方共有十二小我，我一人一刀，把他们的脑袋全割了下来。”
沈云珩看她这般肉痛难当的模样，抱她在怀，轻声道：“不怪你，就算你不把奶娘的死归咎于她，单是给公主下毒这件事，她就已存了必死之心。你执意留她只会让她更不好过，江皇后也必定不会放过她，灭亡，对她来讲反倒是一种摆脱。”
小寺人骇然，一时说不出话，秋菱道：“平常那些个病死的奴婢都是如何措置的？为制止呈现甚么不干不净的感抱病，不都是拉到乱葬岗当场埋葬的吗？如何明天却忘了？”
她窘然一笑，就着菜叶子扒拉了几口饭，俄然有些打动：“你对我这么好，我俄然有些不忍心了。”
秋菱冷静地喊来几个胆小的小寺人，将二人抬出去，又叫了两个小宫女过来，把地上的血迹洗濯洁净。
秋菱不敢多言，当即就去传人了。
“现在才晓得我的好了？我的长处多着呢！”他邪邪一笑，“今后嫁到成王府，为夫的闪光点等你渐渐发明。”
红缨绿萝听得瑟瑟颤栗，卿羽走到她们面前，愣住步子，居高临下问道：“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依你们所见，逼襄岚做好事，又杀人栽赃给她，害她至死的那小我，会是谁呢？”
不知过了多久，卿羽放下茶杯，起家走下座椅，她的脚步连同说话的声音都很轻缓，乃至还携了几分笑意：“本宫明天夜里做了一个梦，醒来百思不得其解，想起母后身边有两个聪明聪明的人儿，这才请你们过来，给本宫解疑答惑，还请你们不要嫌费事就好。”
“啪”的一声，极快、极锋利的声响在沉寂的氛围里鲜明炸开，红缨脸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刹时淌了一脸。而她一声尖叫，痛得倒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