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洵手里提着个鸟笼子,内里的小黄鹂叫得欢乐。卿羽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挪到床沿儿:“世子纡尊降贵来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他以死护了她最后一程。不管多么天大的事,只要死无对证,对方也无可何如。
卿羽的心格登了一下,身材下认识今后倾,他却持续欺身上前,双手落在她身侧,炙热的呼吸近在天涯。
南宫洵抬起一只手来抚摩着下巴,笑意盈盈道:“那就好,请公主明日打扮得标致些,到底是个牵涉到毕生大事的好日子,即便今后回想起来,也是份斑斓的回想。”
甚么毕生大事?甚么斑斓的回想?这家伙在说甚么呢?
常余较着很不对劲她的这个解释,干脆扬起脖子,翻开窗子说亮话:“才不是!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占人便宜的?他对你的行动,和他看你的眼神,跟大殿下一模一样,他清楚是喜好你。”
襄岚领了命,又去忙了。
前被南宫洵戏弄,后又让常余经验,她真是有苦没地诉,转头看到桌子上的黄鹂鸟,冲她叫了两声,顿时表情好了很多,便高欢畅兴地逗鸟玩去了。
这话带了几分戏谑之意,何况他们本来就熟悉,开个打趣倒非常随便。哪知常余却不买账,梗着脖子道:“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卿羽缓慢地在内心想了一番,并未想到甚么“大事”,但还不能做出“真忘了”的姿势让他数落,遂不觉得意道:“本宫固然懒了点,但脑筋还是够用的,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襄岚定睛一看,有点不欢畅:“这件也太素了,世子找不到可如何办?……”
想到此,她扬手招他过来,扣问道:“你为何瞪我?我那里冲犯你了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世子既然也故意要讨这个赏,本宫只好祝你心想事成了。”她说的轻巧,仿佛底子不把他和这件事放在眼里。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面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敛去:“那你想不想晓得,我夺魁以后想要甚么犒赏?”
卿羽扶住额角,无声地感喟:“这个南宫洵,耍甚么花腔?”
“卑职不敢,”常余不看她,语气也硬邦邦的,“卑职一介主子,哪敢以下犯上,对公主大不敬?”
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模糊听到脚步声,阴魂不散地,在身边来回地踱,展开眼睛一瞧,南宫洵嬉皮笑容地正望着她,吓得她大呼一声,滚到了床角。
常余涨红了脸:“当然不是,大殿下对你一片至心,就算……就算偶尔占一点小便宜,那也是真情透露!可这个南宫世子不是,他,他……”
于常余说,卿羽是他在梁国独一的依托和要保护的人;于卿羽而言,常余是她的手足兄弟。在这触不到民气的深宫里,他们二人互为相互的倚赖,若他们之间有了曲解,那将是最笨拙最寒心的事。
卿羽喝了几口,叮咛道:“这几天气候热的短长,你再去多煮些,让宫里的人都喝两碗。”
襄岚吐了吐舌头,见主子一副发愤要酷刑鞭挞的气势,也不再做抵当,乖乖招认了:“明天世子交代公主明天要穿标致些,奴婢是听到了的,并且,明天一早,世子解缆前来清平宫里一趟,见您还在睡着,就没惊醒您,叮咛奴婢待您醒了就替您找一件显眼些的衣服穿上,好让他一眼看到……”